就算地板上铺了地毯,也有让人觉得冰冷坚硬的时候。
她当然知道性不是男女交往中唯一的东西,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段完整的关系里性或许也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如果她不能克服,到那一刻受伤的不仅是她自己。
她很早以前就意识到自己有这方面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很长一段时间里,哪怕和陌生男人没有肢体接触,看到电视电影里比较露骨的戏份联想到这件事就会觉得生理性的反胃和恶心,更别提去找医生疏导和治疗。
平时她隐藏得很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也慢慢好了很多,见了席一跃只要他别靠近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
连蒋若伊都是两年前陪她去看一部悬疑片,里面的□□戏拍得过于逼真,导致她在位置上满头大汗地发抖、呼吸困难、几乎当场吐出来才知道的。
当时她劝她去看医生,但席觅微拒绝了。
她几乎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心理准备,认为只要有朋友有事业,最好再从席家把妈妈留给她的遗产拿到手,算上那两只猫,她的人生就已经圆满了,不谈恋爱不结婚也没关系,到了想要孩子的年纪就去领养一个也一样。
直到遇到施律。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他突然伸手替她擦眼泪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应该有所反应的。她应该觉得难受、应该起鸡皮疙瘩;后来见面他们握手,她应该有轻微的但是可以忍受的反胃感,事后应该要不受控制地出点冷汗才是——她和所有陌生男人接触都这样,熟悉之后会好一点。
但是这些应激反应都没有。
面对施律的触碰,她有过慌乱、紧张、不知所措,但不知为何她的身体没有真正地抗拒过;后来她被席一跃堵在试衣间,她甚至下意识主动抓了施律的手求助。
或许那时就对他有种难以言说、不知出处的信任,因而婚后的生活是那么“和谐”,她把施太太演得那么完美,连施律这个“枕边人”都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