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外公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在天上也能放心了。
席觅微停下筷子,点了点头:“好,我会空时间出来。”
“周五中午我去接你,陪你去趟诊所,”施律把她的手拿起来亲了下,“让陈瑾宣测评一下你是否还需要再复诊。”
“嗯。”
施律轻笑,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而后起身回了书房。
关上门,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翻开,拿出手机给谭涟打电话,上扬的唇角早已变得平直。
“哥?”谭涟兴奋的声音从话筒中传递出来,“好久没空理我啊你,有什么指示?”
“你上周给我的资料我已经让人核实过,和你查到的基本没有出入,”施律面无表情地看着A4纸上的文字,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席一跃在澳洲的情况我也查过了,席振海大概率要把他接回家,安排进安鼎。”
“那小子从小被他那个妈娇惯,在家都敢企图强/暴姐姐,去了澳洲天高皇帝远,那还不跳起来玩,”谭涟冷笑一声,“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就算毕了业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像样工作,肯定是回来啃老了。”
“倒是逍遥,”施律在听到他第二句话时眸子里已然啐了冰,沉声道,“微微到现在都还在看心理医生。”
“死小子,居然敢欺负我们家玉面太太和我嫂子!我以后见他一次揍一次,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谭涟大骂起来,骂完又有些不甘心,“可是时间太久,直接证据已经找不到了,他那时候又没有成年,嫂子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光靠其他证人证词很难定罪,要不我再仔细查查?不过可能得……”
“你停手,接下来我会处理。”
“哥你有办法了?”谭涟一听,来劲了,“快说快说,怎么惩罚那个臭小子?要不要我给你准备麻袋,还是给你买根上好的棒球棒,还是……”
施律不再听表弟聒噪,掐了电话,冰冷的目光依然看着那分文件。
谭涟找了许久,才找到席家的老保姆薛姨,现在的保姆桂芬来得晚,也不清楚当年的事。
而薛姨从席觅微出生就在她身边,是看着她长大的,也且是当年那件事的目击者,但事情发生后没多久,席振海便找了个理由把她辞退了。
薄薄几页纸上记录了从席一跃到席家后和席觅微之间相处的全过程,席觅微从小就和薛姨很要好,性格又开朗,回了家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除了白惠如之外,薛姨几乎也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连那件事发生后也是她陪在席觅微身边,也从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白惠如离世那年,席觅微还不满十四岁,家里的女主人很快就变成了柳芸,十一岁的席一跃也跟着来了席家。
席一跃或许曾经因私生子的名号受过白眼和欺负,也知道自己母亲做了不光彩的事,刚回席家的时候怯生生的,老爷子虽然让他进了家门,可对他始终不冷不热,因此他胆子很小,连误吃了过敏的食物也不敢说、不敢吐出来,就那么傻傻吞下去,睡觉的时候发高烧说胡话才被家里人发现。
席觅微心里虽然有恨,到底心地善良,明白大人的事不能怪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身上,所以平时虽对席一跃冷冷的,倒也没有跟大伯家那几个堂兄堂姐一块欺负他。
谁知道柳芸是假意扮演贤妻良母对她好,席一跃倒真渐渐粘上她这个姐姐来。
不论柳芸或席振海给他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要先拿给姐姐,生日的时候收了礼物也都搬到她房里让她先挑,吃饭的时候必要坐在她身边,上下学都早早准备好等她一起,在学校更是跟个跟屁虫一样。
席一跃初三那年,席觅微高二,已经是他们那个私立学校高中部的校花,常常有男生堵着她递情书,也有校外的不良少年追着她吹口哨,还有更过分的时不时就来骚扰她。
席一跃为次打跟人打过好几架,有一次不小心把人弄进医院躺了小半个月,差点就被休学留级,为此被蒋若伊戏称为战斗力爆表小狼狗,自此将他划进自己人阵营。
他知道席觅微爱画画,三不五时就攒零花钱给她买水彩和画板,连她的第一个电子手绘屏和数位板都是他送的,他还将每年的压岁钱都拿出来请姐姐和蒋若伊吃饭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