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画手的事谈好了,席觅微也重新投入紧张的工作,定期还要在线上和粉丝互动,很快便忙得不亦乐乎。
晚上的时间自然被某个粘人的家伙几乎全占着。
她没想到施律之前看着那么禁欲,和她在一张床上单单纯纯、各占一半地睡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她觉得他欲望很重的事情,一旦有了夫妻之实,便像撕破了一个什么口子,几乎每晚都要和她有个亲密接触。
好在他极重视她的感受和意愿,不会做得太过分,也逐渐懂得读懂她有时候是真的不愿意、想休息,还是只是故意要闹他。
总之,两人的日子虽然各自忙碌着,但也颇有点蜜里调油的意思。
十来天后,柳芸又给席觅微打来电话,问她和施律商量得怎么样了,怎么小半个月过去,施律那儿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虽然没有明哲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拦着不让人点头,叫她放过她唯一的弟弟。
“你好歹是他姐姐,”柳芸带着哭腔上演着苦情戏码,“你们小时候感情那么要好,他犯错的时候才十几岁,你就让着他点不行吗?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对你怎么样啊!”
席觅微这天刚好是生理期,本来就有点不舒服,闻言捏了捏白皙的鼻梁低声道:“我知道了。”
然后不等柳芸再啰嗦些别人就挂了电话,继续画画去了。
晚上回了家,她感觉自己累得手都抬不起来,晚饭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施律今天有应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了。
虽然结婚才三个多月,但施律已经记住了她的生理期,见她这么早就上床,猜到原因,很快就洗过澡上来陪她。
虽然是夏天,但经历过生理期的女生都知道,那几天根本不会嫌热。席觅微正睡不着,等施律一上床便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处,享受天然的恒温小暖壶。
“手脚这么凉?”施律用另外的手裹住她冰凉的小手,把她的冰凉的脚丫踩在自己温热的腿上,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我让兰姨每个月这几天记得用阿胶给你煲点温补的汤药,今天有没有乖乖喝掉?”
“喝了,”席觅微挪近了一点,皱着小脸道:“我不太喜欢吃阿胶,一股腥味。”
“就几天,”施律笑了笑,又说,“妈送了一些红参过来,明天让兰姨炖一点。”
席觅微点点头,又想起柳芸那个电话,仰头看他:“柳姨今天来电话了,问你打算怎么安排席一跃。”
“你想好了?”
“嗯,”席觅微抿了抿唇,“这些天我也时不时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到底是直接打断他一条腿还是让他去叙利亚自生自灭。”
“不好选?那就不选,”施律挑眉,勾唇道,“我叫谭涟给你准备好麻袋和棍子,再给席一跃准备一张单程机票。”
“你明知道我下不去手,”席觅微笑了一下,清澈漂亮的眸子又沉了下去,“我不想以前受他伤害,万一他真的断手断脚,我以后还要受他和柳芸折磨一辈子。”
如果只是让席一跃吃些苦头还好,但凡他受到会影响一辈子的伤害,惩罚他的目的是达到了,但席觅微这辈子只怕也放不下他了。
毕竟是自己疼了好几年的弟弟,先不说她心里到时候是痛快还是歉疚,柳芸和席振海这两口子肯定要把这口锅扣在她背上一辈子,要是动了他们宝贝儿子,被他们占领道德高地,只怕真的是永远都不得安宁。
再说伤害已经造成,就算卸了他一条腿,她过去做过的噩梦也不会少一个。
所谓血浓于水,并不只是说因为有血缘关系,相互之间的感情会更好,会看在有这层关系的份上相互照应,出现对一方不利的事端时,“血浓于水”这四个字就变得更加黏腻和让人不适,因为你没有办法和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清清楚楚地去算这笔账,哪怕你是唯一的受害者。
他们永远有各种理由来道德绑架和制衡你。
席觅微烦这种不公平却又挣脱不掉的关系,与其下半辈子还得陷在里面,为了自己好过点,不如……
“这种事如果当时拉到法庭上去,法官看在他不满十八岁又是酒后失智,肯定也是从轻处理,”席觅微想了想,道,“你可以给他适当的教训,让他多吃点苦头,等他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正式向我道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