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他黑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天在工地上劳作的关系,模样也和从前不大一样,棱廓更坚毅了一些,线条也变硬朗了一点。
不过他本身长得并不差,这些并没有让他变得不好看,反而显得比从前沉稳了不少,至少席觅微觉得比从前那个一见了她就不管不顾地贴上来的样子顺眼了很多。
席觅微把人带上楼,走进自己的办公间后扭头道:“坐吧。”
席一跃关上房门,走了两步,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姐,对不起。”
他这突然一跪吓了席觅微一跳,她后退两步道:“我没要求你下跪,如果是施律要求的,你也可以不听。”
“姐夫没有要我下跪,”席一跃低着脑袋,声音有点痛苦,“是自己想跪。”
姐夫。席觅微暗忖,这倒是她第一次从席一跃嘴里听得到这个词。
“他跟你说什么了?”她问。
“说了你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姐,”席一跃眼里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我不知道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害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做噩梦,还留下了心理障碍,我……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真的很抱歉。”
席觅微扭过头不看他,眼里隐隐有泪。
是啊,这么多年的噩梦,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关心。时过境迁,她已经经过自救和医学干预痊愈,身边也有了可以依赖的人,原本以为不会再在乎了。
可当始作俑者终于诚心道歉,她却依然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