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淮半侧身,人没动,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鬼迷心窍般的,陆时宜偏头看他,没头没尾地说:“……我发烧了。”
其实已经差不多好了。她很清醒。
只是她想,人生病时候干的错事,应该多少会被原谅些的吧?
陆时宜手指绷得越发紧,好像在迫使自己做出什么决定,又好像在掩饰自己身体里细微的颤抖。
心跳忽快忽慢。
“你……”
周亦淮的话未能出口。
因为陆时宜很轻地抓住他的衣袖,骤然贴近,吻在了他的唇角。
只是唇角。而且,再也不敢乱动分毫。
陌生的气息远渡而来,她的视线逐渐朦胧。与之相对的是,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想哭了。她只是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假装不在意,告诫自己逃避过去就好了。
可谁又知道呢。
鼻尖的酸涩应该知道吧,他就是她的委屈本身。
可这份委屈无法声张,因为它理所当然地只与她一人有关。他不能知道,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怎么做才算勇敢?考上最好的大学,实现自己的梦想,亦或是,别的什么?
可是。周亦淮,你不明白。
这么久了,我的勇敢里,仍然有一半是你的勇敢。
周亦淮什么动作也没做,他只是这样看着面前的人。
她就这样浅浅贴着,并没有丝毫深入的打算。这样的气息,干净得让他心痒,又心疼。
她微垂着头,脸颊薄红,眼睛闭上,卷翘细密的睫毛根根分明,眼眶似乎在发红。
滚烫的呼吸喷在颊侧皮肤,说不清是否比夏日的风还燥热。
周亦淮蓦地发现,她眼角似乎晕出了点泪意。
而他只能节节败退。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