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的备用教室没人。可就算没人,她也不喜欢哭出声。或者说,她本来就不喜欢哭。
可是今日实在不知道怎么了。
人如果没有情绪出口的话,就只能内耗。
陆时宜很轻地吸了吸鼻子,在朦胧地视线中整理完,一沓接一沓地塞回去。
眼泪继续砸在地上。她都不敢让它们落在试卷,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来到附中这么久了,谁也不知道,她一直都很害怕。她只是不喜欢把负面的东西带给别人。
/
周亦淮刚准备和一帮男生去打球,路扬一个电话打过来。
这小子铁了心以后要当飞行员,岁和航大那边的通知一下来,他连考试都不参加了,直接飞过去进行第一轮体检。
听着他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周亦淮让男生们先去球场,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接。
他边单手拧开备用教室后门,边说:“你少来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就去和老张说,给你安排个单人补考。”
“别啊,逮着兄弟坑是吧?”
他无所谓地哼笑一声,“你——”
门开了,他却倏然停顿。
女生受惊似的看过来,眼眶里是要坠不坠的眼泪。
是无声的,只有水光潋滟的痕迹,显示出破碎。
她此刻蹲在地上,膝盖上还放着书和卷子。见到来人,立即把头转了回去。
周亦淮下意识把门重新关上,退了出去。
路扬那边还在讲话:“你干嘛呢,怎么突然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