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淮没等到消息,从后门进了livehouse,掸了掸身上的雪粒。更衣室内,音乐社的人几乎都来全了。
摄影社的几乎全在外面拍上半场那支演出的乐队,也有少数在这边。
主唱拍了拍他:“辛苦你了,临时过来救场。”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还不是欠着喻婉月的人情。
陆时宜观察着沈江屿的神色,发现他看起来确实状态不太好,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于是问:“你想和我说什么呀?是最近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吗?我……”
“不是。”沈江屿讶异地看回来,打断道。
这个地方很吵,插电后的乐器消磨着人的耳朵,也鼓动着人的心。
“是我憋了很久的事。”他苦笑一声。
从前觉得时间尚早,时机不对,那会儿大家都在为学习成绩烦恼,哪能考虑那么多。
可后来自由之后,才发现,好像也没有机会了。
这段日子,他一直犹豫要不要说。但最后觉得,好歹给自己留个交代吧。
不是学习上的事,又在心里沉寂很久,陆时宜着实想不到。
但善于倾听是她比较表面的优点。
陆时宜喝了口柠檬水,等待着他开口。一阵沉默。
反倒是台上乐队换了种风格,很细腻的一首情歌,在初雪日,也挺应景。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首情歌,好像是他毕业典礼上唱的那首。
“也许听起来有点荒谬,但我确实,已经喜欢你很久了。”沈江屿斟酌着说。
半分钟前刚做好的心理准备,顷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