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映照着,竟冒出了一丝童年不再的感伤。
陆时宜从路边花坛随手抓了把雪,在手机揉啊揉,捏成球,笑意盈盈:“打雪仗吗?”
有不少人在校道上,随处可见飞来的雪球。
她知道今天话讲开以后,虽说是做朋友,但可能,往后碍于尴尬,可能不会再多联系。
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她说继续做朋友并不是敷衍。
沈江屿自然悟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好啊。”
他也没多谦让,直接干了票大的,那做派看起来不是打雪仗,是抛雪人。
陆时宜瑟瑟发抖,先把手上那坨往他身上砸为敬。
沈江屿还没做出什么反击,一个雪球直直地飞往他脖颈,不偏不倚地从衣领进去,冻得人打哆嗦。
两个人同时目瞪口呆地望向罪魁祸首。
周亦淮撑着路边一辆车的玻璃窗,车前盖上的积雪已经被他薅完了,站在一旁狂笑不止:“没事吧?”
沈江屿把脖子里的雪抖出来,皮笑肉不笑:“换你试试?”
两个人就这么你追我赶起来。
周亦淮边跑边回头,最后直接倒退着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可别手下留情,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还要你说!”
陆时宜没办法跑,就靠在树下看他们俩绕圈。
白茫茫的团子被扔得你来我往,周遭还伴随着其他同学的追逐嬉闹声。
十八九岁的年纪,好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睡一觉,就是新的清晨。
陆时宜最终还是跟着周亦淮去吃了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