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说:“我就是想尝尝。”
周维扬一脸拿她没辙的神情,他捞起袖管,腕上戴了一只机械风的黑色手表,看一眼:“还有十分钟,应该来得及,我去排。”
棠昭粘上他:“我跟你一起去。”
周维扬指了下她刚站的地方:“那路边儿是风口,很冷,你就站这等我。”
他也在摸索着一些经验似的,又解释了句:“约会不都是男生照顾女生吗?在这等着就行。”
棠昭乖乖点头,“好。”
然后乖乖地目送他过了马路。
周维扬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好多串糖葫芦,塞在一个大大纸袋里,她刚才忘记告诉他要什么口味的,他就每样来一串,一股脑都买了。
他无所谓这些事,在买东西方面没有选择困难症,周维扬一直是一个很果断的人,遇事不决的时候,即便是馊主意,也总会拿个主意。
“咱们得快点儿,可能要迟到了。”
棠昭还无所适从拎着一袋子糖葫芦,忽的被他攥住了手腕。
“走吧,回去再慢慢吃。”
脚步往前一倾,棠昭的重心斜到他的身侧。
周维扬扯着她,在狭窄的胡同深处一路狂奔。严寒的深冬,十二月的北京,穿过一盏盏被雪洗净的红灯,她莫名闻到一股草木苏醒的少年气息。
有日落的黄昏,棠昭的鼻息都被严寒呛住,她吞饮着冬风的干涩,跟着他脚步匆匆,经过一块一块老旧的砖墙。
男孩子的力量凝固在她的手腕上,隔着厚厚的呢大衣,他的手因为柔顺的布料而缓缓下滑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