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镜头中走散,各自穿好衣服。
桌角的打卡板上,分别写着date、director、camera。
《闪光的日月》。
“这电影名取得挺好的,”周维扬歪着脑袋,一边穿好最后一件外套,一边看了会儿这块放歪的板子,跟身后的女孩儿说,“衬你的名字,昭昭不就是闪光的意思吗?”
他回头看她,见她没回答,便笑了下,“走了。”
棠昭没跟他说再见。
她低头慢条斯理地围着围巾,看到被他打开又关上的门缝里,透进最后一抹弥漫着雪意的夕阳,在她眼底留一道稍纵即逝的美。
短暂却昭然。
闪光的日月,温吞的隆冬里,关于喜欢的线索和证据,都被记录在了这一场黄昏的雪中,拓印在胶卷,定格尘封,晦昧而隽永。
这是她迄今为止,唯一出不了戏的一场戏。
因为她拥抱的不是清雨,是周维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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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昭收工出来的时候,天色昏暗,雪还在静谧地在落,筒子楼很老旧,大晚上的没灯,剧组人还在楼上,院落里一片漆黑,她踩着雪到门口,发现刚刚提前离开的周维扬没离开,站在高大的铁门前,他昂首看着飘雪。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棠昭走过去:“你在等我吗?”
周维扬看向她,冲旁边的车偏了下头示意:“就一个老宋,还分两拨送?”
她看他背了书包:“你今天也去晚自习啊?”
晚自习不是学校的硬性要求,想上的话就打个申请。周维扬显然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不过他今天说:“还不许人勤奋了?”
他说着,迈开长腿往车上走。
棠昭把书包放到腿上,手里握着已经没温度的牛奶瓶。
周维扬低眸看一眼,用骨节轻碰一下:“凉了吧,一会儿我给你重买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