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他家里人好不好?万一他不搭腔, 好尴尬。
问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还不如问家里人呢。
其实后来几年, 棠昭跟周家人也不是全无联络,逢年过节, 她也会去送送礼打个招呼。
都是趁周维扬不在的时候。
他们家人对她还是很友善, 能让她感到释怀的, 也就是在那间四合院里相聚的时刻了。
周延生说虽然他退休了,要是棠昭有什么需要, 还是能尽管找他。
她笑笑说好, 但再也没用过周家的人脉。
棠昭坐在周维扬的正后方,她能看到镜子里他的眼睛。
周维扬没说话, 沉默地开着车。眉眼里没有戾气,也没有温存,没有任何能表现情绪的线索。
他看起来也不打算说话。
棠昭松了松心态,沉默久了,也不想着缓解氛围了。
他车里没声音,她就自己把耳机戴上了。
小的时候坐车喜欢东张西望,现在她不喜欢了。
如果在别的地方,看看新鲜世界也行,但这是在北京,到处是往日痕迹的北京。
她不敢看。
棠昭正听着音乐,恍然听见好像前面的人说了句什么,薄薄的声线,像镀了一层霜,覆在歌手的音色之外。
她紧急地把耳机摘下:“什么?”
周维扬稍稍侧过头,重复道:“我说我去买个东西,你在车里等我。”
她乖乖点头:“哦,好。”
他的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