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道浅浅的水痕。
他一边伏在桌前瞄准,一边沉沉问道:“还不睡?”
分明背对着她,周维扬的语气倒是很肯定。
棠昭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
咚的一声。
红球落袋。
他说:“听脚步。”
他敏锐到让她诚惶诚恐,棠昭迟疑了几秒,又往下走了走。
一屋暗灯,把球室照得昏昏,屋里有三张桌子,擦得都挺干净的,剧组的设备整整齐齐架好在里面,明天就能直接拍了,省得再花时间折腾。
地下没有地砖,是水泥,棠昭粗略打量一眼,很原始的一间屋子。
他的矜贵装束,气质容颜,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怎么一个人在这玩啊?”
周维扬一边俯身打球,一边漫不经心回答她:“深山老林,我抓谁来陪我玩?”
“……”
棠昭没再问了,举了下自己的剧本示意:“我过来练台词的,在这儿有感觉一点。”
他也没看她,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这语气等同于,随你便。
棠昭找了个沙发坐下,沙发靠墙,头顶有窗,窄窄的,但她隐约能看到阴云密布的天,透下一点浑浊的月光。
“你从酒店回来的吗?”谁也不说话,气氛就有点尴尬,棠昭是怕尴尬的人,就随口跟他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