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猜,他应该挺累的。
周泊谦在她这句话里,给了一个不太如他的反应。
他眼波轻震,眉梢慢慢地锁住。
如往常,应该淡淡笑着说句不累。但他今天略显低沉地反问她一句:“你怎么知道?”
棠昭说:“我就是感觉你很困,还要开车来接我。”
周泊谦说:“困倒是不困。”
那就只是累。
半分钟后,他的脸上恢复了柔软的笑意,简单说:“学业上有些压力。”
棠昭想起他高考滑铁卢的事,试图和他聊心声:“考上心仪的学校未必就会事事如意,考不上也不会人生就因此一团糟。你要让自己喘口气,也不止是考试,任何事情。”
周泊谦微扬的唇角一点点的滞住,像思考着什么,他抿直了唇线,指关节也因为握方向盘的力度太大而泛起青白的筋脉。
最后,他点头说:“好。”
周泊谦应该不喜欢棠昭,棠昭能隐隐感受到,他并不想了解她,对她的事情总是问得点到为止,也不想让自己被他人窥探,像被锁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容器。
喜欢是一件热烈而藏不住的事,她在他的身上见不到丝毫。
但她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周维扬和她走得亲近,他总是斯文在笑,却让人摸不到一点井底的温度。
棠昭常常觉得,他肩负太多责任,让自己被压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