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牛,还敢自己拔管子。
他看着她略显苍白的一张小脸,有点想曲指刮一下她柔软洁净的面庞,将要碰到,陡然间意识到不合适,周维扬将手收回裤兜,讥笑说:“多大了,还装睡?”
周维扬微微折身,打量着她。
棠昭演不下去,徐徐地睁了眼。
看来他真不是来看病,是来看她的。
“点滴打完了,护士马上来。”他隔空点了两下她手背上的胶布位置,“虽然病得不重,这管儿也不能乱拔。”
周维扬的黑色衬衣在光下显得不那么阴郁消沉,显出很衬托青年人的精气神,她抬眸,就看到他薄薄的唇,再往上,是洁白的额,利落的短发。
他的身上沾点苦艾的馨香,在俯首时落在她眼角。
周维扬今天看起来潇洒许多,前两日跟她针锋相对,那些即将打破平衡的不善袒露,都被好整以暇地收起。
他还是那个游刃有余的周总。
棠昭开了口,声音喑哑,面色脆弱:“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周维扬说:“公司开会,你缺席,我来跟你说一下新的工作安排。”
他站直了身子,她放低了视线,视野里只剩他系得一丝不苟的袖扣。
棠昭难以置信,缺个会而已,就被领导追到医院来了。
她倒也不敢忤逆,忍辱负重地笑一下,应道:“嗯,那我坐起来。”
棠昭曲着手肘,真打算把身子撑起来。
周维扬淡声:“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