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眸看他, 眉心揪成了一个很秀气的川字。一点也不锋利的面部轮廓, 生气起来都像在撒娇, 骂人的语调轻柔得要死:“周维扬,你这样和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啊?”
他学着她的语气回击一句:“骂我就能解决事儿?你就是这样自欺欺人的?”
棠昭快气死了。
两只碗被砰一下丢在桌面, 她腹诽着你自己吃吧!转身提了自己的小包就要走。
周维扬阔步往前, 从她身后将人一拦,轻道:“怎么还气急败坏了。”
他垂眼看她, 轻弱的气息浮在她的耳廓。
一条有力量的男性手臂横在棠昭的腰间, 他使的力气说重不重, 但足够将她架死了,掌心堪堪搭在她左下的肋骨处。
明明他的手掌按得很轻, 也不是故意碰在那儿, 她却似一下被捂热了,烤烫了。
那一片为他疼过、为他发过炎的地方又再一次急剧升温。
棠昭被他扣着, 艰难地喘息着,她努力平复呼吸,可在他怀里,难抑激动,越呼越急,她憋了一肚子的话可以怼回去——
我洗不洗纹身关你什么事?
既然都要找新的女朋友又何必惦记前前前女友身上那一块破纹身!
周维扬,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了。
可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喉咙阻塞,连一口气的吞咽都困难。
这就是欲拒还迎的结果。
一起逛过超市,做过饭,她就没有立场再坚定冷酷地跟他说,离我远点儿,别来烦我了。
她自己打破了这段关系的平衡,自己心甘情愿地迈进了他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