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抄兜里往前:“走吧。”
棠昭跟在后面, 地毯厚重, 俩人脚步很安静, 不够亲密的人在一起,不说话的时候很容易尴尬。
棠昭每每都得找话题跟他闲聊, 缓解气氛:“你来谈什么事情啊。”
“节目组租我外公的船, 说周期要延迟半个月,跟我商量能不能多用几天。”
周维扬走在前面, 头也没回,就用背影跟她说。棠昭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身形,又回到那种恍惚的状态里,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想起徐珂说的“也喜欢”。
周维扬还喜欢她吗?
喜欢这个纯情的词,看起来已经跟现在的他挂不上钩了,欲望和利益更符合成年人世界的准则。
棠昭问过他为什么总是跟着自己,他说因为习惯。
这个回答天衣无缝,也衬他的淡然,他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预谋,一切行为不过是习惯促使的结果。
也有责任在,身为她的老板的责任。
这也是他亲口承认的。
或许还有一点点愧疚吧。
这是棠昭猜的,她知道他内心柔软,但不知道八年足不足以时过境迁,平复伤痕。
那天他在朝泠喝多,越界地跟她袒露心事:就算你撕毁合同又如何,我也舍不得让你赔一分钱。
与其说这是余情未了的宽容,从他的眼里,她看到的更多的是愧疚。
她被放逐的这一些年,说实在的,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周维扬一定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