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问哪儿弄来这么多药,周维扬给她解释说,孟辞源他爸是医院院长,有哪儿不舒服找他就行。
院长的特长可不是会看病,是资源多,钱多,权力大,渠道多。
那时候棠昭都好了:“我只是发炎,你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但她心里很开心,笑眯眯的。
“那就留着吧,万一还能用上。”周维扬靠在桌前,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我是真怕你疼。”
几天之后,他们给孟辞源举行践行会,这位少爷要去国外读书,医科。
棠昭有点怕孟辞源——严格来说不是怕,她认为周维扬的朋友们和他有着类似的气质,嚣张狷狂,一副被保护得太好、不知天高地厚的拽样,太优越,有着数不胜数的自信。
她穿一身白裙,被牵进这样的人群里,埋着头,直到听见了有人夸她漂亮。
她也不想和他们说话,可是他们夸她漂亮诶……
最响亮的一声:“嫂子也太美了,给我签个名儿呗。”
棠昭蛮开心地冲对方招招手,“谢谢呀,那我一会儿——”
“谢什么。”一只手蛮横地捞过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
周维扬冷冷挑眉,“别给他们签。”
棠昭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你这样很霸道,我以后成名了怎么办啊。”
三里屯的露天酒吧,能看到央视大楼和中国尊,不灭的CBD灯火煌煌,在喝多了的她眼里,像一簇一簇的小小火苗,烧到了天之将明。
“成名了,”周维扬浅浅思索着,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总觉得是很远以后的事儿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那一天是棠昭第一次喝醉。
也没太喝,也没太醉,但脑袋晕晕乎乎的,视线都变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