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雪光的墨镜被架到了发际线之上,周维扬露出一双清清的眼,睫毛上还有一片未消散的雪,她莫名想,她要是雪落在他的眼睛上,一定也舍不得融化。
他长得很白,容貌管理严格到,不允许自己长一颗痘。
传统工科男生戴黑框眼镜、穿格子衬衫的秩序感,或者不修边幅,一心钻研学术的精神外显。
在周维扬的身上体现不出一点。
周维扬是不会让自己不修边幅的,他连指甲都修得一丝不苟。
棠昭捏了捏他衬衫的衣襟探厚度,薄薄的质地很绵软,又看一看团在她脚下的这件昂贵毛衣,她说:“你里面不穿会冷的。”
“我一男的怕什么冷。”他满不在乎地说着,“冻不死就行了,回家再说吧。”
周维扬一定属于做的比说的多的那一类人。
嘴巴偶尔凶凶的,偶尔不正经,偶尔傲娇,与他想法背道而驰。
但他绝对让她感到踏实。
他有少爷脾气和傲骨,但在她的面前,都可以短暂地被藏起来。
他可以在疼爱她的这一段时间里,丢掉周家二少爷的身份,只做一个愿意低头爱她的人。
这不是俯首折节的卑微,这是爱的本能。
爱……
棠昭没有出声,用口型念了这个字。
很奇怪,爱会让她从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身上体会到踏实。
周维扬帮她捂了会儿脚,大概两三分钟,才感觉有点热度,心疼又无奈地说,“怎么不早说,就这么捱着,是不是傻。”
她笑得轻轻:“你也傻,就这样给我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