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赔罪,可是赔罪也没有用。
什么都没有用,在已经发生的悲剧面前。
周泊谦醒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说。
周维扬浅浅交代了前因后果,让家里人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争执。
自然也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了。
谁也没有料到,是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公开他们的好事。
没有人拷问他们,他们什么都没有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伤害哥哥?
哪怕有一个人开了这个口,周维扬都有理由解释回去。
他是周家的罪人,他可以承担全部责任。
可是偏偏谁也没有发问,给足了家庭与孩子以体面。
况且在大人的眼中,恋爱这类事,遑论好坏,已无足挂齿,他们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处理。
桌上,妈妈在哭,爸爸在抽烟,家里长辈商量了一番怎么安排泊谦的后续康复问题,要不要转院,要不要请最好的治疗师,冷静地讨论着他的本科毕业,研究生入学事项。
还有,突如其来的灾祸会不会导致他的心理问题,需不需要给他请心理医生。
棠知廷发声,说这件事情他可以包圆,医疗资源上面他可能有所欠缺,没有比周家更管用的人脉,但金钱方面一定补足。
虽然周家也不缺钱,但这就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棠昭坐在角落里,她跟周维扬隔了很远很远。他眼皮沉重地坠着,像是睡着了,坐在光与阴影的交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