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周维扬反而看起来比她清醒,他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每个人都没错,也许每个人都有错。”
他用了也许这个词,她同样,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界定伦理关系里的错误。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话对治愈她的内疚起到了一丁点作用。
“你怎么会是扫把星呢,如果没有你……”周维扬顿了顿声音,看她的眼光变得无比温柔,“我也学不会爱和成长。”
棠昭的眼泪淌到他柔软的领口中。
周维扬问她:“这么多年,你想过我吗?”
棠昭不敢给出太满的回答,她回避了他的视线,浅浅说了句:“想过。”
他又问:“你跟别人怎么提起我?”
她不想说以前,也不想谈后来——那段分开后的后来,她只想浑浑噩噩过好今后,往回看太痛苦,好的坏的,泥沙俱下,愁肠百结,死死地扎紧她的心。
特别特别的疼。
但棠昭没再回避他一声声的问题,她沉默了很久,随一口气息,呵出三个字:“老朋友。”
没让他惊喜,也没让他失落的回答,周维扬轻轻弯一下嘴角,倒是觉得几分温馨:“友谊地久天长。”
就像他们此刻的拥抱与衷肠,都可以理解为基于友谊的交换。
很快,这个短促而炽热的拥抱被门铃声打断。
棠昭像从梦中惊醒,一下从他被窝里弹起来。
周维扬有点奇怪,大晚上谁会来。
棠昭说:“是我刚刚买了东西,我去开。”
让人放在门口,两分钟后她开门取进来。
她买了件内衣,是打算洗完澡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