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咳了几声,他起来看了眼时间,虽然还早,但快入夏时节,天已经破晓。
他怕吵到棠昭,就起了床。
到衣帽间换衣服,他刚挑好衬衣和领带,周泊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周维扬接起,如常跟他寒暄:“周老师这么早起来晨练?”
“周维扬。”周泊谦喊他的话语有些严肃。
“嗯?”
他坐在沙发里,喝两口热水润嗓。
“我卡上怎么又多笔钱?”
周维扬跟他解释:“公司去年的收成,上了几部片子,反响一般,票房还算能看,电视剧那边——”
“我说了不用。”带着几分不悦的语气,让他这头的空气也连着寂静下来。
周泊谦说:“不要说六成股份,我一成都不要你的。”
周维扬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会有人连白捡的钱都不要的?”
周泊谦还是很严肃认真:“我宁愿看你自在点儿。不要互相愧疚,行吗。”
周维扬嘴角的弧度酸涩,渐渐隐去了笑意。
少顷,见他不吭声,周泊谦又缓缓地开了口,这一次的语气褪去一点冷厉,是语重心长的:“也许你不信,但我想告诉你,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比当天之骄子轻松多了,真的。”
过了很久,周维扬应了声:“好。”
手机被扣在腿上,周维扬按了按舒展不开的眉心。
他不会忘记那一天的病房,周泊谦醒来看了看四周,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听不太清似的,最后只呆呆看着天花板,第一句话是:怎么又没死成啊……
他看见跪在地上的弟弟,淡淡道:周维扬,我不怪你。我想死跟你没关系。
棠昭说自责,他只会比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