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扬不能和家里人说,他为了棠昭的事情千里迢迢赶回来,于是在这儿也用不上周延生的关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私下打探到李秦喜欢打高尔夫,给他准备北京所有高尔夫球场的会籍卡。
能入人眼吗?
他不知道,但他也黔驴技穷了。
周维扬这个人,娇生惯养大的,除了家里长辈,从不用给谁敬酒,也从不用向谁低头。
这是他最讨厌的场面。
从小就讨厌酒桌文化,讨厌那股浊气,从来不参与,周延生喊他跟人敬酒,他都能懒洋洋地一个眼神都不给:烦,不去。
比不上他爸官腔足。
他爸也能在背后不悦地点他:就你这性格,成不了事儿。
周维扬淡睨过去:谁说喝酒才能成事儿?
可是那天,周维扬主动端了酒杯,满上白酒。
他二十岁,要在大他两倍、甚至三倍的人精里周旋。
他给人敬了酒,也给人低了头,跟面前的李总说:“我知道您在筹拍一个古装片,本来选的是棠昭,但不知道为什么临时换人,我没法儿替您做主,但是我还是想帮她争取一下,棠昭很好,很优秀,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角色,也准备了很久很久。还是希望您考虑考虑,麻烦您给她这次机会。”
他喝了一杯,说:“如果她能顺利进组,我会跟爷爷替您美言的。”
周维扬说话不拐弯,直接亮出一张好用的牌,听到周延生的名字,李秦自然眉开眼笑,起了身,接了他的碰杯说:“行啊,正愁这电影圈子难混呢,小伙子挺能喝,再来一杯吧。”
他按着他的肩,也按着他的杯,又给他灌满。
周维扬陪一桌人喝了两个小时,最后走的时候已经脑袋发昏,步伐不稳,跟李秦说:“还请您保密,不要和别人说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