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泊谦给她递了一个东西。
一张被风掀得东倒西歪的纸,越过桌面,等着她去接。
棠昭展开,看到已然十分模糊的铅字,一份双相情感障碍的诊断书,患者的名字是周泊谦。
时间,竟然是13年前。
在她陷入错愕的沉默里时,周泊谦问道:“你知道这张诊断书意味着什么吗?”
棠昭不解,缓缓摇头。
“医生把它打印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进不了外交部了。”
周泊谦轻描淡写地揭开他的旧伤:“你可能不知道,在公职人员的健康审查里,有这样一项规定。”
棠昭的确不太懂这些,她重新去看着乱飞的纸页,用指腹固定,按着医生模糊不清的艺术字,视线扫过一长串的用药和住院建议。
周泊谦说:“我的天早就塌了,远在你来北京之前。”
大概,只有蚀骨的折磨终于翻了篇,那段原以为走不出的痛苦也足够遥远的时候,语气才能够这样云淡风轻。
“但是我不能说。”
第74章 给你的诗02
刚喝完汤, 感到身上变暖的棠昭,又因为周泊谦的话,而陷入飕飕的冷意。
她低下头,没有让他看到她发红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