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介皱着脸喝下了药。腋下夹着的体温计依旧在三十八度,他打了个哆嗦,趴在了桌子上。冰凉的桌面给滚烫的脸颊降温,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真舒服。”

喉咙的痒意让他克制不住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克制不住地想要干呕,头嗑在桌子上滚来滚去,变成了一颗向四面八方散射病原体的扫射仪。

好难受……

清之介叹了口气,拖着虚弱的脚步走到盥洗室,痛苦地趴在洗手台前,空荡荡的胃什么都吐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清之介吸着鼻子接通电话,浓重的鼻音冲淡了恶狠狠的语气,“干什么?”

刀疤:“……上面的人需要你来一趟。”他忍不住问:“你感冒了吗?”

“要你管啊,我现在就来。”清之介忍住痒意,披上外套,在换鞋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跤。

老实说他并不想出门,好好在家里当蘑菇不好吗!

但是那边也不得不去看下情况,谁知道放跑的刀疤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这里也得拿出诚意才行。

清之介为了符合气氛,甚至换上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黑色西装。

因为生病,这段时间他又瘦了不少,宽松的西装卡在肩膀上,空落落的,一脸病弱的清之介看上去更像是里世界罪孽深重的反派角色了。

他刚刚把口罩戴上,又想起了什么,麻利地把口罩扒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没这么好心,把病毒传染给在场所有的人才好。

清之介握拳抵住下唇,将喉间的痒意憋了回去。

换上全部装备,他对着全家唯一的破镜子吹了声口哨。

“咳咳,那么就出门吧。”

清之介并没有用那天从嫌犯上搜刮来的钱。这些脏钱来路不明,甚至书写着药贩的罪证,流通到市场上容易出乱子。也不是不能花,只是到时候调查警方会找到谁呢?蔬果店年过七十的奶奶吗?还是杂货店听力不太好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