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切啊,耶路撒冷圣约翰骑士团自成立起,就没有一天曾向某位国王低过头,我们是直属于上帝的仆人,万万不可轻易地抛弃这份高贵的独立性,你将来若是接替了我的位置,也不可忘却这句话。”
“但是,叔父...”
被称作弗朗切的男人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埃尔文大团长略带愠意地直接打断了:
“够了,弗朗切,我们不能轻易地决定骑士团的命运。还有,在修道会里,你应该称我为大团长。”
弗朗切愣了一下,只得不甘地低下头,小声屈服道:“是,大团长。”
而在一旁,劳伦斯则是面带玩味之色地旁观着几人的争论。
看起来,那位被称作弗朗切的男人是目前众人中唯一支持骑士团直接向法兰西寻求保护的高层成员。
而且从他和埃尔文大团长的称呼来看,他似乎还和大团长有亲缘关系;这也很正常,从古至今,徇佑私情的事情都是不可能断绝的,即使在修道院中也不会例外。
在训斥完弗朗切之后,埃尔文大团长忍不住长叹了口气,没想到在自己人生的最后几年时光里还要面对如此严峻的一场危机。
他有些疲惫地摇摇头,环顾了一圈自己的骑士团同僚们,见他们都没有发言的意愿之后,直接看向劳伦斯说道:
“波拿巴阁下,我十分感谢您为骑士团所考虑的一切,但是目前我也不能决断要不要接受您的这份好意...所以,我得邀请您暂住在马耳他几日,至于您手下的士兵,也得委屈一下他们在船上继续待上几天了。”
很显然,埃尔文大团长一时间也不能做出强硬的决策,他也得等到下去之后再和骑士团的高层们好生商讨一番,到底该如何应对这一轮危机。
劳伦斯很是理解地点点头,他也知道,这种关乎到一个政权存亡的问题,不是两伙人见见面说上几句话就能决定的。
得到劳伦斯首肯的埃尔文大团长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随口对身旁的弗朗切吩咐道:
“弗朗切,将几位贵客在马诺埃尔堡安顿好。”
...
劳伦斯三人很快便在弗朗切的带路下从主厅两侧的走廊爬上马诺埃尔堡的二层,这里一整排都是宽敞整洁、采光明亮的小房间,看来是特意给客人修建的。
替格罗索与塞律里埃安排好住处之后,弗朗切最后带着劳伦斯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三室房间,恭敬地说道:
“这是您的住处,波拿巴阁下。”
不同于他的叔父埃尔文大团长在面对劳伦斯时的不卑不亢,弗朗切在与劳伦斯交谈时总会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劳伦斯打量了几眼自己的住处,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看向弗朗切,似是随口地问道:
“嗯,很不错。对了,你是叫弗朗切?你在骑士团里担任何职?”
“哦是的,阁下,我是弗朗切,弗朗切·德·美蒂奇。”
他激动而热情地抬起头来,抚着胸口行了一个浮夸的鞠躬礼,说道:
“我是骑士团的卫士长,负责城堡和城市里的防卫治安工作,可以说,凡是军事上的事务,只要海军不管的就归我管了。”
劳伦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这是一个握有相当军权的职位,既负责堡垒群的保卫也负责城市的治安管理,权力可以说很大了。
不过考虑到他是埃尔文大团长的亲属,大团长将这般重要的职位交给弗朗切也就不奇怪了。
“啊,你好,弗朗切。”劳伦斯稍稍探出身子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遍城堡的走廊,确保这里没有其他人在场,而后低声延揽道:
“不知你是否有空愿意和我聊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