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想办法贿赂守卫,让他们传信出去就行,反正我还有不少隐匿财产...甚至可能根本没有这么麻烦,如果艾吉永公爵够聪明的话,他一定会主动派人来和我接触,对!一定会这样!”
随着脑海中计划的愈发成熟,杜巴利夫人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浓烈。
虽然已经不可能回到曾经那位尊贵的伯爵夫人了,但是以当下这种处境,只要能够成功报复波拿巴和德·莫普,并且富裕地度过余生,杜巴利夫人就已经感到莫大的满足了。
而就当杜巴利夫人兴奋地酝酿打磨着她脑海中的谋划之时,御座厅的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杜巴利夫人知道,这是那群虚伪愚昧的禽兽回来了。
而这一次,杜巴利夫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因为她心里清楚,这群人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把自己丢进监牢之中而已。
而那样做的后果,反而只会成全自己的计划而已。
...
劳伦斯走在廷臣的最前列,径直来到杜巴利夫人身前,眯眼打量了一会儿杜巴利夫人嘴角的笑意,居高临下地说道:
“让娜·贝曲,你能在这里自得其乐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闭嘴,你个狡诈的科西嘉乡巴佬!”
杜巴利夫人毫不留情地骂道,在拟定了一套完美的复仇计划之后,她的表情也比方才坚定了许多:
“你以为你那些阴险勾当就做的天衣无缝吗!虽然国王陛下一时间没有识破你的真面目,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狡诈恶徒继续为非作歹!”
听到杜巴利夫人这如泼妇骂街一般的喊声,包括路易王储在内的一众廷臣都不禁感到意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到了些什么,才会从方才的卑微失神变得有恃无恐。
埃德蒙院长显然是不能忍受杜巴利夫人嚣张的态度,皱紧眉头上前呵斥道:
“罪人让娜·贝曲,你没有资格在此喧哗!”
“你也闭嘴!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也有资格教训我?”
杜巴利夫人指着埃德蒙院长的鼻尖痛骂道:
“你不过就是舒瓦瑟尔的一条狗,真不知道你怎么拉的下脸面和德·莫普一起针对我,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舒瓦瑟尔也想谋害我,所以你这条走狗也不得不和德·莫普摒弃前嫌,是不是啊?”
“你!!”
作为巴黎高等法院的掌控者,埃德蒙院长平生还没有遭受过如此恶毒的羞辱,他整张脸都气得通红,挥舞着手杖就要上前与杜巴利夫人理论。
但劳伦斯立刻伸手拦下了埃德蒙院长,浅笑着低声说道:
“院长阁下,看来这位夫人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埃德蒙院长一愣,但在理解了劳伦斯的话语之后,他的怒气也立刻烟消云散了,于是冷笑着扫了一眼杜巴利夫人,小声说道:
“哼,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那么蠢,这时候也意识到她自己还对黎塞留公爵有利用价值了,难怪如此嚣张。”
说着,埃德蒙院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由衷赞叹道:
“不过话说回来,您的判断果真是无比英明。”
“只是心思缜密一些罢了。”
劳伦斯谦逊地笑了笑,他如果没有这种判断力的话,恐怕现在还留在阿雅克肖的大街上抓小偷呢。
而看着两人云淡风轻、谈笑风生的模样,地上的杜巴利夫人反倒愣住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们...”
埃德蒙院长这才扭头看向杜巴利夫人,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够了,让娜·贝曲,你从司法宫审判庭出逃的这出闹剧也该结束了,现在,请你随我回到西堤岛去。”
尽管有些疑惑于两人的反常神色,但杜巴利夫人还是嘴角一撇,冷笑道:
“你和德·莫普的过家家游戏还没有结束吗?你们不是连判决书都下达了吗,咱们都省点事算了,我直接在判决书上签字,你们直接把我送到监狱去。”
一旁的劳伦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方才那份判决书,在杜巴利夫人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