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弱至极，只剩一息尚存，而且混沌神光不断磨灭他的神元、灵魂，如果不是太初晶石源源不断传输神力维持生命，他早已死去。

天抬头道：“李天元，今日一战，是我败了。”

“虽然从未预料过自己会有今日。”

“但，我这一生，生存过、战斗过、征服过、杀戮过、拥有过、也失去过。”

天怅然道：“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唯一的不舍，只有白龙。”

“恳请你让她活下去。”

李天元面色平静，淡然不语。

天继续道：“只需几年，白龙便可彻底复活，她的长生界神力达到圣王巅峰，她也可以犹如女魃、刑天、不死鸟一样，为你效力。”

“她很善良，也很温柔，我所造的杀戮与她无关，一切因果，尽加吾身。”

天眼神不舍，语气服软道：“如果伱不放心，担心她会复仇，你可以扭转、改变她的记忆，将我从她的记忆中抹除。”

李天元问道：“你很想让她活着？”

天缓缓点头。

“噗…”天仰天吐血，右手插入心脏，猛然一掏，掏出太初晶石，说道：“经过十几万年炼化，我早已掌控太初晶石。”

“只要我愿意，可以瞬间将它引爆，整个神域的所有生灵、包括结晶山都会给我殉葬，你什么都得不到。”

李天元淡淡道：“这是威胁？”

“不…”天说道：“这是恳求。”

“这颗太初晶石，神域，结晶山，大千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天缓缓转身，看向天之墓，眼中流露不舍，低声道：“再见了白龙，真想看到你彻底复苏，揽你入怀，但我”

“但我要失信你了。”

“对不起…”

轻声呢喃三个字，声音很淡，随风消逝。

天取出心脏中的太初结晶后，神元散去，肉身湮灭。

他的神元、肉身战斗至最后一刻、战斗至最后一抹力量，他已经不剩一丝一毫能量和神力，故而直接湮灭。

这是天的骄傲，也是天的选择，他极尽升华，拼尽全力一战，殊死一搏，彻底燃烧了自己。

只可惜，他低估了李天元的盖世神通，最后三大神通齐齐施展，纵然他燃烧了所有力量也无法阻挡。

他的力量，来于世间，归于世间。

…

李天元面色平静，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今日他若战败，他若无法逃脱，下场也会犹如天一样。

他要是死了，以天为首的神族、龙族战士，同样不会放过焰灵姬、潮女妖她们，所有冥族、人族、旧神下属、海妖一族也要遭受大清洗、大屠杀。

…

“太初晶石！”李天元右手一招，太初晶石飞来，落入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