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说自己虽然接受了您的外甥太子殿下的符令,却选择坐视冷眼旁观太子刘据的失败?

说自己看似忠君忠诚于我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却按兵不动,既不曾在最初始的时候将叛乱抹消更不曾将太子起兵的消息报告给帝王?

还是说自己因为在天家父子间的争斗当中看热闹所以被皇帝陛下下令,关押在牢狱之中将要处死。

至此时刻,任安终于是察觉,在太子与皇帝之间想要明哲保身的自己究竟是何等愚蠢,又是何等的自视甚高,将自己看成是了一个东西。

“您......您是来处置我的吗?”

仿佛是终于将一切想通的任安如是言,于那当是从亡者的国度所返回的大将军的目光之下,语音干涩,发出如是言语。

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惶然。

“当真是晦气!”

长安城南,小侍从战战兢兢的填下最后一点土,搓了搓手,暗道一声。正准备叫上同伴,一同离开,便见其身形僵直,目光直愣愣的望向远方,仿佛是失了神智。

心中的警兆在一瞬间被拉响,拉满,那小侍从顺着同伴的双眼与目光而望去。便见不远处的小亭之上,似是有女子背对着他们,且歌且舞。

身形婀娜,秀发如云,于那惨淡的月光之下,仿佛是神女下到凡间。

然而一举一动之下,却又仿佛是充满着诡异与不协调,带着某种堪称是古怪的节奏。

恰似是人死之后将要奏响的亡曲。

心仿佛在那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小侍从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青,终是一推旁边的同伴,道一声跑啊!

但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小侍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马车之上,驾起了马车,向着长安城中而去。

那同伴似乎跟在小侍从的身后,同样上了马车,向着长安城中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