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指尖似乎是极冷的,便如同冬日里不曾融化的冰凌一般,直直的融入到吕雉的骨血,带给她以莫名的寒意。
更不必说,老妇人的眼在那一瞬间转变为蛇类竖瞳的模样。
带着隐隐的嗜血与疯狂。
足以叫吕雉知晓,所有的一切,或许都在刘季及这老妇人的算计。
所以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吗?
吕雉在内心深处如是言,实则已经有了答案。
然而对吕雉这样的人而言,愈是危机与绝望的境地,反倒是愈容易激起其内心中的不屈与不服,使其寻求到生机与出路。
“你同刘季之间达成了交易,对吗?交易的祭品,或者说诚意便是我?所以刘季是故意将我引到这里,带到你的面前?”
“你问我想要什么,那么你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呢?有什么是你自己不能获得,却要依靠刘季的手去完成的呢?”
惨淡的月光之下,彼时还只是个乡野妇人的吕雉对着那人首蛇身的老妇人问出言语。
侃侃而谈的吕雉不曾注意到,在她的头顶,在老妇人的目光倒映之中,天空中的圆月已经转变为血一般的颜色。
不过究竟是月亮变成了血色,还是那夜幕与苍穹之下的月,因老妇人那血红色双眼的倒映,所以被改变了颜色呢?
接下来的种种仿佛受到了干扰,被蒙上了不一样的色彩。以致于被迫经历与窥探这一切的江辞及宣帝再度睁开眼,便仿佛是被置在又一个不同的画面及场景之内。
年老体弱被病痛所折磨的刘季,又或者说刘邦、高皇帝仰天大笑,对着周围与左右道:
“乃公以布衣之身,提三尺剑而有天下。这难道不是天命?”
“乃公命数在天,纵使是扁鹊再生,又能如何?”
“去休去休,不如归去!”
继而将手上的靠枕摔落在地,摔向一旁战战兢兢、恍若鹌鹑一般的医者,骂骂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