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用道歉。”喻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真的觉得这一下挺值的。”
白诗云一愣,顿时感慨万千。
“好吧……就是这下手也太狠了。”她叹了口气,“你明天上班怎么办?总不能讲课的时候也带个帽子吧。”
“包扎一下就行了,不影响。”
喻良半闭着眼倚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她今天一开始的确是想跟父母讲道理,酝酿了一上午,想过她开口必然会闹得不愉快,后来的失控确确实实是意料之外的。
但就算这样,喻良还是觉得这一下挨得值。
痛觉似乎来得很迟钝,等到摔门而去的时候,才感受到伤口细细密密的疼,好像沿着她麻木冰凉的血肉,直接扎进了心里,而疼到现在,感觉已经有些麻木了,只剩下绵延不绝的疲惫。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也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像是把一件事藏在心里太久终于得以宣泄,明知自损八千,还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叶扉安高中时说过的“我们没有错”到底是什么意思——梁雁和喻宏远之后会怎样,她不知道,但总会有一次,她要选择做真正的那个“喻良”,不管其他人接受与否。
好在还不算晚。
当晚和叶扉安打电话的时候,她几乎立刻就记起来了十年前的某个傍晚,那次她是在梁雁和喻宏远的争吵中弄伤了手指,那天是叶扉安带她去诊所包扎。
哪怕伤口再微不足道,处理得再及时,现在也在手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