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宜当然知道,她在金陵呆了很久。独弦琴是骠国的乐器,后传入两广,但她总不能说知道,因为理论上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任何长江以南的地方,只好说,“那是什么?”
玉箫笑的像只小狐狸,她找出玉蘅陪嫁的那把凤箫声动,“请姑娘做月出。”
荣宜噗嗤笑了,“不就是独弦成曲吗?这有何难,给我找根毛线,要长一点的。”
玉箫眼睛瞬间瞪大了。
一个宫女拿了一截线过来,她并不敢真的给毛线。
荣宜把毛线紧紧的在几案上绑了一圈,摘下一根簪,将毛线垫起一些,“我家邻居是一个总有很多奇思妙想的小姐姐,她爱音律,可惜父母双亡,本家待她们姐弟十分苛刻,她弟弟身体不好,吃药看病基本上掏空家底,所以家里无闲钱,请不起老师,又买不起琴,平时只能这般自娱自乐。”
她飞快的定了一下音,笑起来,“你信不信毛线能弹出来曲子?”
玉箫极为诧异,摇摇头。
谢和柔也来凑热闹,坐在旁边。
“瑶琴丝弦七根,有三音,散音,泛音,揉音,”荣宜手轻轻指着在毛线中央,“其中音域为四个八度,零两个音,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按音一百四十七,如只用独弦,线松弛时有六个本音,分别在二分之一,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五分之一,六分之一和八分之一切弦成曲。”
“这是第一个音,”荣宜轻拨弦。
第二个音随后而出。
很快,四个八度定音完毕,之后荣宜一曲月出信手拈来。
南朝二姝表情宁滞。
虽世家女从不需夸技艺精良,衣饰漂亮,都默认大家完美无缺,但这一手,真的是称得上技惊四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