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瞬荣宓恍惚,一刻意乱情迷转瞬即逝,随即,荣宪抽身而退,淡漠疏离,“珞珞姐眼睛是不是就这个颜色的?”她问,“我没太注意过,不过这应该是你会注意的细节。”她有些怜悯的说,“姐,有病得治。”
怒气直冲心头,荣宓抄起茶盏就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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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荣宪把班宝镜叫到枢密院衙门,问,“究竟怎么回事?”
班宝镜盯着黑眼圈,先跪下,“主公,是这样的,我昨晚写了封信,里面大致内容是我跟我爹断绝父女关系,我还派人送了。我早上让人去追,但他们以为是军机要务,已经从京里发出去了。”
“萧珂应该去庙里上柱香,去年我爹中风,今年你爹怕是要心梗。”荣宪敲了下茶盏,让侍女添水,“上次贺兰晴反了,不知道这次谁反。”
班宝镜噗嗤就笑了,“圣人?”
“那叫反吗?”荣宪意味深长的说,随口吩咐,“把红衣大炮的钢铁配比、火、药配比、草图默给我,我姐画的那图太丑看不懂。”
班宝镜起身,侍女承笔,“万一我们是串通的呢?”
荣宪只是很简洁的反问,“她有能炼钢的厂子吗?”
“自然只有您有,船厂都在辽东。”班宝镜笑嘻嘻的说,“但那是我知交。”
她也在试探。
她也没料到自己会经历这种人际关系上的出其不意和人生起起伏伏伏伏伏。
“到了并州照顾好我姐。”荣宪只凉凉看了班宝镜一眼,“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很好。”
深吸一口气后,班宝镜说,“昨晚……”
“闭嘴。”荣宪把笔一丢,她不想听。加急的折子签完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