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揉了下眼睛,“你来了?”
“你在煮汤?”湖阳看了眼壶,里面茶叶和陈皮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甜腻腻的味道冲鼻。
“煮茶。”赵王别过脸。
沉默片刻,湖阳递过去一个白瓷瓶子。“这是三年的药。”她苦笑,“你最好期望我别死于难产,不然我一尸四命。”又说,“若我真的有个万一,你便去投荣四,她重义,至少不会为难你。”
赵王把药倒在手心,数出来一年的量,随便丢在茶盅里,剩下的倒回去瓶中,将瓶子推了过去,“你这种反反复复的试探,还有完吗?”
湖阳一晒,平静道,“我这次不是试探。”
她起身,把瓶子留在原处。走到门口问,“他知道?”
半晌,赵王轻声一笑,说,“你别做贼心虚。”他看向湖阳,“你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那是只养不熟又有主见的猫。”湖阳很平静。“只有听话的猫才讨喜。”
作者有话要说:
荣宜是一个非常仗义非常有是非观的暖妹
所以她将本文隐藏的狗血掀出来将别人公开处刑的同时糊了自己人(?)一身
荣四(哇就哭了):我要玩大的,我不用你们递人头,老子不要这么上位
44、路遇
荣宪举着伞,策马立于江边,扭过头假装在看江上滚滚黑烟,偷着打了个喷嚏。
萧珂命人在荆门往冰上泼了足足一船的原油。
冰上淋油,纵火焚江。火三日不绝,一时长江水沸,决堤东去,烟雾缭绕,白昼如夜,乃至目不能视物。北国百姓悉数北上,南朝水师困死在港不得出。王玄果断放弃宜昌和荆门两点,直接提兵西去,与萧珂在剑阁对了一场,平,继续西行,入庐州。
飘飞的雪花被染成了黑的。
士兵举着火把,所幸这几日是北风,烟往南去,周围勉强能看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