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鸯莫名觉得这伐木拦路的路数似曾相识。
晋阳驻军在正月喜提伐木工程,接到命令时也挺不乐意的,但一想三倍的钱,又把怨言咽回腹中。
“你辛苦点。”等一切布置妥当后,荣宜跟陆琉说,她心道,连个年都不让人好好过,气死了。随后扬声说,“谁生擒或杀了王诚,赏银百两,提一级。”
集会散后,陆琉赶紧提醒,“李总督说抓活的。”
“随缘吧,就说刀剑无眼,这是个意外。我也没办法。”荣宜眨了下眼,这话很快就会传出去,现在就看王诚和雍侯在晋阳有多少仇家了。“给他抓活的,送回去也是等赐死,路上万一跑了或者出点什么事,这毛病还是我的,太麻烦了。”
陆琉问,“您要来吗?”
“不来!”这么冷的天!风跟刀子一样!拒绝!
荣宜表示:人生艰难,既然不能过个好年,得在别的地方上对自己好点。
“你别上前,带自己人在后方压阵。”荣宜不可能说出自己真实动机,“在道路两侧安排弩、箭,看不对劲直接弩、箭狙杀王诚。谁要放人直接军法斩了,听懂了吗?”她一合泥金扇子,点在陆琉胸膛。“这一千驻军里,谁冲在前面,谁静待其变,谁想通风报信,你心里都有个数,回来跟我讲一声。”
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
她回到公主府,往回走时就把唇釉那个盒子开了,荣宜到底是个女人,很快就弄明白这东西怎么用,挑了一个特别亮的红色,拆了封,拿出镜子,涂了起来。
是好用。
这个颜色提气,瞬间人就亮了。
荣宜很容易满足,高兴的不得了,把唇釉塞了回去,自己拿着这二十四支唇釉往起居室里走。
她路过正堂时,看门开着,玉箫一身素白,坐在几案一侧侍弄花草,她将满天星沿着瓶子沿插入。
一头乌发落下,只用发带系着。
灯火昏暗,堂下落雪纷纷。回廊仿佛是一道分界线。一侧温暖,一侧严寒。
竟有几分岁月静好。
“你怎么还没睡?”荣宜走进来,一扳肩,外袍和貂服从肩滑落,自有侍女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