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宓最终问了个尴尬到家的问题,“你想要个孩子吗?可以做试管的,不需要我碰你。要不,我再给你买把筝?”又想想,“我给你买个十二单?”
萧珂支起来些身子,“你替我报复一下班宝镜。这事到此为止。”过了半天后见荣宓没走,不得不开口。
“跟你们两个没关系。是我不得不死,河西与辽东势不两立的原因河西扼死陆路,辽东把控海道,我跟荣宪之间没那么大的过节,但我们身后的商家势同水火。所以河西诸将要我死,他们需另奉他主接着和辽东斗,辽东豪阀也要我死,毕竟我实际上姓荣。我自杀只是求个死后哀荣而已。”
半柱香后荣宓才哭笑不得说,“您跟镜子又咋了?你斗鸡啊。”
“她拿刀把我气管切了。”萧珂躺回去。“疼。”
荣宓撇嘴,“你真记仇。”她起身,出去叫来立秋,“叫班宝镜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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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去找班宝镜的时候,她还在睡,很懵的起来。
荣宓站在院落的空地,蓝色裙摆曳地,广袖随风摇曳。
“为什么?”荣宓没有转过身。
班宝镜愣了一下,随后说,“不为什么。”
“你想当将军,你想要兵马,我都能给你。”荣宓问,“所以为什么?”
“我不为世俗所容。医学这个领域,年资高于一切,没有任何根据口口相传的东西就叫正确。”班宝镜沉默片刻才说,“医是下九流,就算是太医,也只能看权贵的眼色,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只要我位极人臣,我是权贵,哪怕再惊世骇俗,我都是歧黄正统。”
她望着荣宓的背影,“原因有三,首先,你给不了我位极人臣。”随后又说,“其次,我知道我经常出错,很多事情我也搞不清,但庸医这两个字确实伤人。”
“最后,我和你太熟。君臣相合说的不是朋友,是陌生人,”班宝镜道,“我可以和荣四公事公办,没有任何逾矩,因为她是死是活说穿了跟我没关系。但让我对涉及到你们的事冷静旁观,不感情用事,我做不到。管得越多,错得越多,你即位前能容我纵我,若你正位紫宸宫,就会要我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