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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宪看荣宜策马走远,方沿出来的路回去。
她回到敦煌城外的那处别苑,沐浴更衣。
荣宪承认西北的风沙是真的大,不怨事精萧珂每日要水沐浴,她走回正堂,堂中万盏明灯齐燃,“二姐走了。”
萧珂坐在一边,他笑了一下,“她兴许明天会回来的。”
荣宪在他对面坐下,灯下美人容颜惊人,恍如神妃,“你翻车了。”她跟荣宓学了个新词。
萧珂仰起头望着灯,如瀑长发泻于身后,随后证明自己并没有翻车,“她如果要回来会跟你一起回来,既然没回来肯定是去玉门关了。”
他一直怀有这样一个希望,那就是荣宜策马回来跟他大吵一架。
荣宪默然,随后拿过一卷空竹简,掏出刻刀,在上面刻字,刻完,空余两列竹板,掏出自己私印,落印,沿印轮廓刻出自己名,随后将竹简和刻刀递给萧珂。
萧珂也拿出私印,在剩余一根竹板上落印刻名。
荣宪又在第二卷空竹简上刻字,刻完后换了刻刀,挪过来两板鸡血石,镂字,落印,刻名,再将鸡血石递给萧珂。
两卷竹简,两板玉石,四份都是同样的内容。
——召诸将西出玉门关剿匪,协令诛尽杀绝。
——平国公荣宪、华国公萧珂。
荣宪取了特质印泥,在每一份上都落下同道堂印,之后萧珂拿来带金粉的印泥,落了兵部尚书印。
月升,月落,至日出,两人都没睡,除轮流去洗漱沐浴更衣外一直在正堂枯守。
至第四日正午,荣宪一上午喝了七杯浓茶,还是困,于是拿出一卷纸轴,“下棋吗?”
萧珂走过来,荣宪递笔,两人在没有经纬的白纸上下棋,实心点为黑,空心为白。
两人都不会下棋,所谓的下棋只是随便画圈,围追堵截,直到这张纸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