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威胁在燕渺听来是毫无威慑力,她也以不变应万变,用着一样的答案回答着她:“你答应和我走,我便告诉你。”
“笑话,”辛姮冷笑一声,看向燕渺,“你如今是阶下囚,却还口出狂言。”
说着,她又斟了一盏茶。
“阿姮,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燕渺没忍住,动情地柔声劝道,“你要做的事很危险,恐有性命之忧。不如和我走,我们寻个没人的地方,做一对快活散仙,逍遥自在,岂不美哉?就像,我们从前那样……”
辛姮听了,依旧不以为意,竟放下茶杯鼓起掌来。“从前?呵,燕渺长老,我在魔界这么多年也遇到过几个巧言善辩的敌人,可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种劝法,”辛姮说着,扭头看向燕渺,“就这么想牺牲色相,保你苍潭派平安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轻易上当的。”
燕渺听了,一声苦笑。她果然不会信。她如今是她的敌人,她怎么会轻信敌人说的话呢?可她仍是不死心,唤了一句:“阿姮……”
“住口!”辛姮被她唤得心乱如麻,一挥手,便对着燕渺下了一道法术。燕渺所有的声音登时被封在喉咙中,她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天谢地,总算清静了。”辛姮说着,给自己打理了一下头发,又站起身向燕渺走来。她一指那手铐,那手铐便成了透明的,虽真切地存在,可常人却根本看不见它的存在。
“该走了。”辛姮说着,解开了手铐,将手铐的另一端拉在了自己手里。“我们,去寻熠然。”她说。
燕渺被她拽着手铐走在街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此时她也不想说话了,她只想静静地看着辛姮。
辛姮牵着那手铐走在侧前方,却忽然觉得不对,一回头,便见燕渺正用那双脉脉含情的眸子看着她。辛姮看着她那眼神,心里竟然一颤,又不自在起来,连忙回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
两人一路向城外走去,到了林子里,辛姮又在这里搜寻起来。昨夜,在燕渺受伤晕过去后,辛姮也曾在这里翻找过,可找了一圈,竟一点发现都没有。而燕渺还昏着,她想审问都审问不了,又担心有人来追,无奈之下,这才将燕渺带回了城里。而今燕渺醒来,她也可带着燕渺来这里再次搜寻。如果她依旧寻不到,那她是一定会对燕渺出手的。
想着,辛姮回头看了一眼燕渺,却见燕渺依旧是那副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仿佛这周围根本不存在危险一般。“她倒是能演,”辛姮想着,“这神情竟没变过。”
她牵着燕渺的手铐在这林子里寻来寻去,燕渺便乖乖地跟着她,也不挣扎,一点小动作都没有。但辛姮仍是不放心,每走几步便要回头瞧一瞧她,可燕渺却每次都让她失望——一点动作都没有,想严刑逼供都让人下不去手。
一边用眼睛看,一边用法力搜,不多时,这林子便又被找了个遍,可依旧未见熠然的身影。“一定就在这林子里,”辛姮想,“昨夜那般情况,她来不及将她送到别处。可我为何探查不到熠然姐姐的灵力?莫非是有更强的灵力将她掩盖住了?”
辛姮想着,看了看燕渺,又瞧了瞧周围的树。燕渺擅长木系术法,在这林子里,燕渺的灵力完全可以施加在这些树上,浑然一体,不易被人察觉。于是,辛姮果断抽出剑来,顺手便对着一棵树砍去。眼前的树毫无意外地被砍倒,她又立马换了方向,去砍另一棵树。
燕渺本来十分放心,她自信熠然被她藏得很好,可看到辛姮直接砍树,她一时有些慌了。如今辛姮探查不到熠然的灵力,但她这样一棵一棵地试下去,她总能找到她仅凭蛮力砍不倒的那棵树,而那棵树上,必定会有燕渺留下的灵力。
“阿姮……”她开口,想说话干扰她,可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辛姮也不管她,只是发了狠,用她那宝剑接二连三地劈着眼前的树。
燕渺看了,心里着急,忙要上前,可辛姮却回头看了她一眼:“沉不住气了?”
说罢,她又回过头去,拼力去劈砍着眼前的树。
林子里的树一棵一棵倒下,震起尘土漫天。燕渺说不得话,也只得低下头去,静静地等着最后的时候。按照辛姮这个找法,找到只是时间问题。果然,没多久,辛姮便遇到了那棵砍不倒的树。
“终于找到了。”辛姮说着,回头看向燕渺,又扯着那手铐将她拽到了这树跟前,问道:“是这棵吗?”
燕渺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辛姮见状,只微微一笑,道:“那便让我试一试吧。”她说着,却收了剑,在手中积攒出一股灵力,然后便重重向那棵树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