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峻苦笑一声:“规矩……其实有的时候也没那么重要,只是我不敢打破罢了。”说着,又忙道:“你放心,我已经给六扇门发了请示,过些时日,六扇门就会派人来支援我们。知州和冯举人的事已经瞒不住了,想必六扇门也不会放任他继续胡作非为。”
陈广峻说着,又连忙去行李里翻找着,拿出了一个账本来,正是沈瑾白从冯府带出来的账本。“你带回来的账本,我都一一看了,大多都是冯府日常开销进账,倒没什么毛病,只有这一本奇怪,”他说着,翻开给沈瑾白看,沈瑾白从来不懂账本,也只好认真地听,“这一本上,记的是冯府这些年来买的各种花草,数目之大,令人瞠目。”
沈瑾白想了想,道:“冯府里也没有多少花草。”
“的确没有,”陈广峻说着,又翻了翻,给沈瑾白看,“可这花草名称里,却暗藏玄机。有许多花草根本不是本地能产的,我便请蒋姑娘打听了一下,冯府也没怎么从外地购买花草。”
“这是暗语?”沈瑾白问。
陈广峻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如此猜想的,只等赵金醒来,再问他了。”又道:“我们来找你时,怕赵金坏事,只好打晕了他,装在马车里一直带着。季兄下手有点重,他还没醒呢。”
沈瑾白听见赵金的名字,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赵金很明显有意欺瞒,告诉了账房所在,却又不告诉她账房内的机关,引她前去。要么她会被机关上的乱箭穿心,要么就是惊动冯府的人来个鱼死网破……
他是故意的!
沈瑾白咬了咬牙,恨不得立马就去把赵金痛打一顿。可她心中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只好忍了下来,又看向陈广峻,问:“表哥,我想去看看萧姑娘。”
陈广峻点了点头:“也好。”又道:“先吃了药,再去。”
他说着,便回头走到了炉子前,把药倒了出来,满满一碗,端在了沈瑾白面前。“小心烫。”陈广峻说。
沈瑾白看着陈广峻,接过了药碗。她心中五味杂陈,看着那药碗,吹了一吹,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