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瑾白简单地应了一声,四下望了一眼,拉起萧非的手就向外冲。
萧非被她这一带,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丝微笑来。阳光下,两人携手一起冲出了人群,在这岳州城的街道上狂奔着,总算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萧非体弱,跑了这段路,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出现了丝丝细汗。
而沈瑾白根本没注意到她还紧紧拉着萧非的手。
萧非偷偷颔首一笑,又忙抬起头来,睁着那双大眼睛望着沈瑾白:“沈姑娘,我想擦汗。”她说着,举起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示意沈瑾白松开她。
沈瑾白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连忙尴尬地连忙松开了手。她背过身去,装作理自己衣服的模样,看似随口一问:“你累不累?”
萧非重伤初愈,今日就发生了这许多事,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我没事。”萧非说着,把手帕塞进了怀里,立在沈瑾白身后,歪着脑袋看着她。她觉得沈瑾白这副想关心又装作不关心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沈姑娘,萧姑娘――”远方却忽然传来了季陵的声音。
两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季陵正急匆匆地向这里赶来。“你们两个怎样了?我方才寻你们时,听说你们和襄宜谷的人打了一架?你们没事吧?”季陵关心地问着。
萧非连忙回答道:“多亏了沈姑娘,我们没事。”
“没事就好。”季陵说着,把她二人打量了一遍,确认了没受伤,才终于放下心来。
“找我们做什么?”沈瑾白问。
季陵叹了口气:“玉佩的事……你们可能被骗了。”
“什么?”沈瑾白一时没太明白季陵话里的意思。
“边走边说吧,陈兄和蒋姑娘还在等着呢。”季陵说着,便主动在前引路,一边走,一边把方才的事情都告诉了沈瑾白和萧非。
“方才,蒋姑娘的朋友给她递了一个消息,”季陵说,“他们说,玉佩的下落打探到了。大约三个月前,有人从京城找镖局帮忙寄了个小包裹回来。镖局运送的东西一向都是贵重的大件儿,因而那小包裹特别引人注意。当时草市的混混们好奇,就半夜混进了镖局里,去瞧了瞧那小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个盒子,撬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块玉佩和一封信……玉佩就是我们要找的玉佩。”季陵说着,回头看了眼沈瑾白。
“那玉佩是送给谁的?只有一块,不是一对儿吗?”萧非忙问。
“至于为何不是一对儿,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日的那些混混们不敢动镖局,当时也只是看了一看,就走了。也是这几日,他们才打听到,当时那个小包裹,被送到了本地一间茶铺,”季陵说着,停了下来,远远地一指,只见陈广峻和蒋沅儿已经坐在了那茶铺中,而这间茶铺,正是李伯的茶铺,“就是那里。”
沈瑾白见了,微微蹙眉:“是他?”
“我们还是问个明白吧,”季陵说着,又看向了沈瑾白,“你可能救了我们要抓的人。”
沈瑾白沉思一瞬,抬头便大步向前走去,直奔那茶铺。萧非和季陵对视一眼,也忙在后跟上。
沈瑾白是要去问罪了。她一向以自己的标准衡量着这世间所有的人,大部分人在她眼中是不值得在意的人,只需要按照世俗规矩处理就好;小部分在她看来是罪大恶极根本不配做人的人,而对于后面这小部分人,她就更加不在意了,她视他们如蝼蚁,是可以让她痛打一顿发泄暴躁的玩物……她现在就是要去评判,李伯究竟该被分到哪个档次里。
茶铺的人依旧很多。沈瑾白径直进了茶铺,李伯一见沈瑾白,登时满脸堆笑:“姑娘来了!快请坐!姑娘想喝什么?小店请客。”说着,又去招呼他那孙儿:“小虎,好生招待客人!别懒怠!”
“闲话少说,”沈瑾白直接进入主题,冷脸问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收到了那块玉佩?为何要对我说玉佩在冯府?”
李伯听了,脸色一变。沈瑾白冷笑一声,看了看这座无虚席的茶铺:“你今日还打算继续做生意吗?不如先打烊吧。”
季陵见状,便十分配合地开始在店里赶人了。陈广峻也从怀里掏出了银钱来,放在了茶铺的柜台上:“这些钱,是弥补你今日的损失的。”
方才还座无虚席的茶铺登时冷冷清清,茶杯上还飘着热气儿,但人却没了。李伯望着这情形,叹了口气,又苦笑一声:“果然啊,还是逃不过。”他说着,拿抹布擦了擦手,又对沈瑾白道:“诸位贵客,还是进屋一叙吧。”
说着,他就驼着背,拉过了他那不明所以的孙儿,一步一步地向屋里挪去。五人也都忙跟在李伯身后,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