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现在心急如焚。可冷袖却只是一味地要向前走,根本不理会她。沈瑾白没有那个耐心了,她一把抓住冷袖,恶狠狠地问她:“我问你她怎样了!”
冷袖微微发愣,又板了脸,道:“谷中机密,岂能告知于你?”
“这也算机密?”沈瑾白只觉得可笑。
“你是外人,”冷袖说,“谷里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机密。主人宠你,才把那么多事情都告诉你。可我们却不一样,我们没有必要事事告诉你。现在,我要去向几个师父请教对策,好救谷主出来,你不要再拦我的路了。”
说罢,她狠狠地一甩手,把沈瑾白的手从自己手腕上甩掉。又高声唤道:“来人!”
话音落下,便不知从哪钻出来一队人来,有男有女。冷袖回头看了看沈瑾白,却对这些人吩咐着:“把沈姑娘带回她的屋子,严加看守,省得生事。”说罢,冷袖一扭头,走了。
沈瑾白看着冷袖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冷袖这性子,倒真是像极了萧非的那几个师父,古板严肃,实在难以沟通。
沈瑾白想着,又瞧了瞧周围的那一队人,这些人已将她团团围住。沈瑾白知道,襄宜谷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子,比如什么御兽、摄魂、用药……这些她根本无力抵抗。而且她现在手里还没有剑,不如先跟着他们回了屋子,再做打算。
于是,沈瑾白一言不发,只是扭了头,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这些人就紧紧地跟在她身边,生怕她跑了一样。沈瑾白心里只是生气:“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我,却不去救人吗?还是她这些日子得罪了那些师父,那些师父就瞅准了这个机会,故意不去救人?”
沈瑾白一边走着,一边胡思乱想。好容易回了自己的小木屋,她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又狠狠地把门一关。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来,她也气冲冲地坐了下来。她拿起酒壶,也不倒进杯子里,对着嘴便“咕咚”饮了好几口。
喝了几口酒后,她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松了些。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逼迫自己保持冷静。“出谷,”沈瑾白想,“去救她。”
然后,她便去拿了自己的剑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可她又有些犯难:这许多人在这里,她若是只靠剑,多半不能闯出去。想着,沈瑾白把目光移向了萧非的那些紧锁的箱子上。她记得萧非在走之前对她说过,其中一个箱子里有钱,可以给她当盘缠。既然箱子里可能有钱,那会不会也有一些其他能用的东西?
于是,沈瑾白连忙又拿了剑去了那些箱子前。她先把已经开了的箱子打开,只见那里都是萧非的一些随身用品,然后她又拿剑劈开了其他两个锁着的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钱,另一个里面却是一些杂物。沈瑾白对钱根本没有兴趣,却把目光挪在了那堆杂物上面。
她蹲了下来,在那些杂物里翻找着。可刚一伸手,便从里面抓出了一张帕子来,帕子上还有字,一看便是萧非的笔迹和语气:“嫂嫂,如果你打开这个箱子,说明我没能回去,而你要离开了。这里面有襄宜谷特制的迷药,还有一些袖箭、飞镖、匕首,都是我特意为你打造的,比你从前的要好许多。你有了这些,在江湖上行走应当是如虎添翼。希望你用着这些的时候,不要忘了我,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沈瑾白看着那帕子,心中不由得一痛。却又连忙抓紧了那帕子,把它揉在手里,嘴里却骂着:“呸!又说胡话!等你回来,我再找你算账。”她把这帕子塞在怀里,又连忙从那箱子里找出了袖箭、飞镖、匕首,把它们一一装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她又从这箱子里翻出了斗笠和面纱来……是了,如果不想暴露身份的话,还是需要这些。
于是,沈瑾白又把斗笠和面纱戴上了……她几乎把这箱子里能用上的东西都用了。最后,她从那箱子里抓出了几个小药包,轻轻戳破一个,塞进了袖子里。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她便背上了自己的剑,径直出了门。
门外的守卫见她忽然出了门,自然是要来拦的。沈瑾白便将药包一撒,冲她袭来的几个人登时倒地昏迷。然后,她又趁着剩下几个人没反应过来,迅速地冲破了防线,奔着来时走过的山洞而去。
她施展轻功到了半山腰,半山腰的山洞口也有守卫,见了她不禁大吃一惊。沈瑾白看着那些守卫,想都没想便拔出了剑来,道:“放我过去,不然后果自负。”
北斗庄的营帐里,萧非睡了一觉之后,又悠悠醒转。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她眨了眨眼,再偏头一看,只见孟子钟就坐在不远处打着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