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笑了笑,又在沈瑾白怀里撒着娇:“你就让我跟着你去京城嘛!我保证,我会很小心的!”她说着,又轻声在沈瑾白耳畔唤了一句:“小白。”
沈瑾白的耳朵又在一瞬间红了。“你这又是什么称呼?”她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萧非的目光,几乎已是手足无措。
小白?这样亲昵的称呼,恶心,肉麻……
但她还挺喜欢的。
“小白,小白,”萧非又连连唤了好几声,娇笑道,“我就要这样唤你,只有我能这样唤你。”
沈瑾白听了这话,心里泛起丝丝甜意。可她表面上还是绷着的,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随你吧,别叫那两个字就行。”
萧非笑了笑,却又忙招呼袖袖抬过来一个箱子。她把箱子打开,沈瑾白定睛一看,只见里面全部都是上次她在襄宜谷山洞前扔掉的兵器。
“这是……”
“你留下的东西,我都好好保存着呢,”萧非道,“以后,可不能再乱丢了,包括我,你也不能随意丢下了。”
沈瑾白看着她,点了点头:“再不会了。”
在萧非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沈瑾白终于答应了带她一起去京城。自那以后,沈瑾白便每日寸步不离地照料她,生怕她忘了吃药或者又着了凉。她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这般忙前忙后地去照顾一个人,但这并非有人逼迫,而是她心甘情愿。
因张钦已然被华鹰发觉他得知那文书的秘密,不得已,他也跟着这一行人前往京城了。一是为了避难,二也是为了监督,他实在是怕这群富家公子小姐辜负了郑三郎的心愿。
而张钦跟去京城恰好也遂了萧非的意――她看上北斗庄的易容之术了。襄宜谷虽然早就打探到了一些关于易容的秘法,并将那秘法收藏在藏书阁中,可那秘法看起来云里雾里的,实在是让人学不明白。而如今,她眼前正好有一个精通易容之术的人,自然是抓住就不放了。每天她养足精神之后,便要去向张钦讨教易容的秘诀。
虽然萧非本就对易容有极大的兴趣,但如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驱使着她来主动求学,那便是要在京城隐瞒自己的身份。陆惟在京城里不知有多少探子,而如今江湖上不少人都见过了她,她自然得小心一些,以往那套方法自然是行不通的了。易容,关键时刻,说不定有用。
而陈广峻却整日恹恹不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这般没精打采的原因。自那日在乱葬岗挖出了这些文书后,陈广峻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没合眼,硬是把这些文书全部过了一遍,又整理好了门类。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极少说话了,每日只是自己在没人的地方待着,沉思不语。
蒋沅儿见了,实在是放心不下陈广峻,便要去陪他。可陈广峻见了她,却依旧提不起精神。蒋沅儿无法,只得宽慰他道:“你别太忧心了,说不定是其他犯了事的人想拖你家下水,这才差你来做这差事。”
陈广峻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那经冷袖改造过的布满了机关的箱子。如今这箱子,一般人是打不开的。只听陈广峻道:“这里面的东西我都看过了,大理寺并不干净。里面有些证据,甚至是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在文书记载中的铁证,这箱子的主人之前把该有的证据都搜集好写在里面了。这些冤案错案,大理寺也牵涉其中,逃不掉的……”
蒋沅儿见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并不是很懂朝廷之事,只知那大量的冤案错案是一件很令人气愤的事。想了想,她又对陈广峻开了口,宽慰他道:“但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家人真的牵涉其中,你也不需要为他们而感到内疚。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陈广峻点了点头,却又苦笑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唉,还是内心有愧。”
蒋沅儿见状,便知道这个坎只能他自己过,旁人谁也帮不了他。她便叹了口气,又道:“我们会陪着你的。”
一行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京城进发,一路上又从襄宜谷的消息里听说了不少传闻,多数是和北斗庄有关的。如今,北斗庄内乱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今天这两庄联合起来去打另一庄,明日这两庄自己却又反目了……李州死后,本就暗流涌动的北斗庄撕破了面子,彻底成了一盘散沙,再没心思去管外边的事。
这对沈瑾白一行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北斗庄忙于内斗,自然没心思再来搭理他们。虽然他们也明白,华鹰已是陆惟麾下的人,他们迟早还会和北斗庄再见面,但这一时的安稳也是难得。因此,这一行人赶着路,心里却也不怎么担忧北斗庄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