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吃了一章的饭可以不看!◎
这一顿牛肝菌腊肉粒焖饭, 把桃花晒干保存的所有牛肝菌都用完了,腊肉也割了大半条,光是切片再改刀为粒都费了好些工夫。
其实腊肉片也成, 顾忌到家里这几个小娃,桃花还是切成了肉粒,做法也简单,锅中油温热后把泡好同样切碎的牛肝菌和腊肉粒倒入锅中翻炒,随后把淘过的大米倒入锅中加上清水, 再倒入事先便调好的料汁,盖上盖子焖煮即可。
整整大半锅牛肝菌腊肉粒焖饭, 便是没有大肘子和炖猪蹄,就这么吃也是极下饭的。别说卫大虎是头一遭这么吃,其他人都不晓得还有这个吃法,除了菌子不咋稀罕,只要勤快,雨后进山随便都能拾到一篮子, 可大米饭和腊肉就不同了, 那可真是过年才会上桌的金贵吃食,但拎出来一样都是全家最高待客礼遇了。
“好好吃啊。”铁牛一个劲儿刨饭,都顾不上吃大肘子了,牛肝菌的鲜和腊肉的香,再搭配上略有嚼劲儿浸满料汁的大米,他滴个亲娘诶,桃花婶儿做饭咋恁香啊!
坐在他旁边的狗子也是如此, 他还比铁牛会吃些, 夹上一筷子肘子, 用肘子肉裹上焖饭, 张开大嘴一口刨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眯着眼一通嚼食,丰富的口感在口腔里蔓延,他悬空的双腿来回晃动,舒坦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人都要飞起来了。
连之前蹦出人生第一个“整”字的小丫都被娘抱在怀里,手里捏着肘子肉,一口口往嘴里塞,咿咿呀呀挥动胳膊鹦鹉学舌她叔公新教的词汇“好吃”,这两字她就说不太明白,口水滴答流。
小娃如此,大人尤甚。
卫大虎这次都瞧不上汤汁刨饭了,还泡啥啊,就这焖饭,不是他吹,是个妇人加起来都没他媳妇做的好吃,他都不会形容了,捧着碗一个劲儿刨,一会儿便起一次身,去灶房舀饭就属他最勤快。
桃花看他吃饭那个劲头都觉得肚子撑得慌,她吃两碗便觉得有些腻了,夹了个萝卜在蘸水里滚了滚,里头加了辣子和醋,正好中和焖饭的油腻,吃得很是爽口。
等头一波埋头干饭的热闹过去,后头便开始喝酒,也开始换位置坐,汉子扎堆划拳,妇人也围绕着娃子聊天,只有不上不下的半大小子和姑娘两头都掺和不上,只安静干饭。
油灯微弱,酒气氤氲,饭菜飘香。
满仓端着空碗去灶房添饭,踏进门槛便看见大舅家的三花姐在灶房里捧着碗喝汤,他平日里跟着姐夫叫,大哥二哥啥的,喊得很是亲切,可对这个年纪比他大,个子又比他矮,跟朵花一样娇俏的姐姐,他都是避着的。
虽然大家都是亲戚,但他心里就觉得别扭,甭管是吃饭还是干啥,都尽量躲着,她在院子里的时候,他就躲屋里,她在屋里时,他才敢出门。
他也不晓得为啥,就是怪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他们俩年岁相当罢?他以前在村里时也不敢瞅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谁背着猪草从他身旁走过,他都会吓得躲老远。
这会儿就有点尴尬。
三花捧着碗也有些别扭,爹和二叔划拳的声音有些大,她就坐在旁边,她还不爱闻酒的味道,感觉怪刺鼻。娘也在和表婶她们吃果酒,都高兴啊,喝得晕乎乎的,因着她年纪还小,也不太想吃酒,连小娃子都有自己的耍头,她哪边都融入不进去,干脆出来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