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痒的不成,挤在前头的村民干脆挪进了院子,反正这会儿没人注意他们。
陈二牛冲兄弟们使了个眼色,陈大石等人原本还在和吴家人肉搏,这会儿一脚把压着自己的人蹬开,连陈三石都顶着鼻青眼肿的脸摇摇晃晃站起身,几人走到卫大虎身旁不远处,一把薅开背篓里在路上折的树枝,一人从里头抽出一把大刀。
四个汉子,四把大刀,把在场所有人骇得连连倒吸冷气。
“嚯。”悄咪咪挪进院看热闹的村民吓得当场后退,妈耶,这伙人啥来路,不会是土匪假扮的陈家人吧?!
“土匪,土匪进村了!”人群里有人惊恐喊道。
卫大虎对外头的动静充耳不闻,他走过去一把抽起插在地上的刀,举起来对着吴老汉,咧嘴笑道:“老头,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啥。”
“就是这把刀,你就是用这把刀杀了我儿子!”吴老汉仿佛发现了真相,指着他跳脚大笑,显然经了陈二舅一番耳光伺候,他脑子已经被抽坏了,整个人颠里颠气的。
“大老爷判案都讲究个人证物证,没得你这么张口就来,全凭自己猜想。”卫大虎都不稀得看他发癫的模样,瞅了眼兄弟们,一个个形容狼狈,就是这埋汰样,握着大刀反倒更添煞气,怪唬人。
他看着围着他们的吴家人,朗声笑道:“还好老天长眼,没叫你吴家人坐上当官的椅子,不然还不晓得世上要多添几条无辜人命。”
“噗嗤。”外头不晓得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老汉气得脸色发青,仍旧没放过他:“寻常人家咋可能有这种武器,你,你是不是和土匪有勾结?!”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对,对,没亲眼看见他杀人咋了,如今十里八村的人最恨的就是土匪,尤其是周家村和李子坝的人,只要把他和土匪扯在一起,陈家在定河镇再无立足之日!
他越想越激动,跳起来指着他,铿锵有力道:“好啊,我说为啥土匪认准了我们定河镇,原来是因为有内奸!你们陈家就是土匪安插在十里八村的奸细,难怪大河村安然无恙,原来是因为里面有人!”
“老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卫大虎都无语了,忍不住瞅了二舅一眼,这老头不会被你打傻了吧,“小沟村也没被土匪光顾,你们吴家还是村里最肥的那头羊,至今没有被抢,咋地,你家在土匪窝里安插的有内应?”
“放你娘的狗屁!”吴老汉扭头看向他家大门口,冲那群缩头缩脑的村民吼道:“他们是土匪,这是全村的大事儿,你们快来把他们抓起来!抓了他们再仔细审问,我们小沟村抓到了奸细,日后谁都不敢再小瞧我们!”
村民们有些畏惧地看着卫大虎他们手里头的刀,犹犹豫豫不敢向前,这,这,他们真是土匪啊?
“你说谁是土匪呢?!”陈二牛怒目瞪他,没得这么侮辱人的!
“你他丫的才是土匪!”陈大石骂骂咧咧,撸起袖子就想干他丫的。
“我们振远镖局走南闯北,路上遇到劫匪是常有的事儿,随身携把刀咋了?”卫大虎一脸正气凌然,“不信你们去大河村问问,近几个月我大舅二舅家是不是关门闭户,全家老小全不在家中。我这个当外甥的没啥大本事,听闻朱屠夫年轻时在外头闯荡过几年,回来就在镇上开了猪肉铺子,我家是猎户,家中只有两亩薄田,娶了媳妇咋能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这不,偶然间在县里结识了咱们镖局的大当家马六,他看我体格强壮有两分本事,便带着我四处走镖。前头我们镖局接了笔大生意,镖局里差人,我就带上了舅舅两家,又说情邀了舅母嫂子们帮着煮饭洗衣,全家一起赚两个辛苦钱”
有理有据胡扯一通后,他用刀尖指着吴老汉的鼻子,愤怒道:“若不是家中没有人,我表姐和表姐夫怎会被你那几个儿子合伙暗害!若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我们又怎会刀剑相向,是你们吴家一再逼迫,仗着人多欺辱我们,我们都没打算对你们动刀子,结果你大女婿不讲武德举刀想杀我弟弟。现在,是你们逼我们的!”
陈三石吸溜了一下鼻血,都被他说得热血沸腾了,他啥时候去走镖的,他咋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