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顿时觉得耳热,心如擂鼓跳个不停。他莫名心虚地移开眼,一缕血痕却横冲直撞映入眼帘。

“你脸怎么了?”他心火骤燃,“谁干的?”

隽秀的双眼如蛇目一般冰冷,闪着锋锐的寒光,死死盯着柳长寄:“你?”

陆续脸上只是一道蹭破毛皮的小伤,渗了几滴血珠,伤口早已凝固。

殷红血液染在光润的脸上,正如柳长寄所说,白玉染血,灼胜明光。清艳的面容多了几分诡艳妖娆的味道,更添惊心动魄的浓墨重彩。

柳长寄笑说打完就给他疗伤,不会破相,不影响继续当一个漂亮摆设,惹得又不靠脸吃饭的陆续大为不快。

后来打完,二人都忘了,没人当回事。

如今方休一提,陆续才乍然想起这道“再不治疗就痊愈了”的小伤口。

他瞬间心念电转:

方休和自己目前还未交恶,在昨日出人意料的小岔子之前,对他这个师侄的态度不至于如同陵源峰其他修士那样,带着深刻的厌恶和妒怨。

昨日他一不小心轻薄调戏了对方,目前二人之间有些尴尬。但看方休的架势,势必要护着他这个陵源峰的摆设。

他应该装一装,火上浇油。

陆续用手背在伤口上一抹,将残留的血迹扩大了些许。

他没说话,却明显地皱了皱绝艳的眉宇。仿若被伤口疼到了一般。

方休眉心也紧紧一蹙,几乎皱出一道凶邪的竖痕。

他眼中凶光更盛,朝柳长寄扬了扬嘴角,冰冷又缓慢地一字一顿道:“柳长寄,纳命来。”

话音一落,一柄霜光萦绕的淡蓝软剑,如毒蛇吐信般闪出淡绚残影,直扑柳长寄门面。

柳长寄一声冷笑,举剑挡过这一击,身形轻灵一晃,便和他战至一团。

秦时也不讲究什么“以二敌一,胜之不武”,拔出飞将剑,同方休联手朝柳长寄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