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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接到了上头的传令,有人要找他,叫他回屋去等着。

今日一个带着峰主令的同门问了他有关上次搜查的情形,不知是不是又和这事有关。

他脚步匆匆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

一进卧房,骤然发现情况不对。

有人已经在他的房里。

宽大窗棂被关上,连遮阳的厚重锦纱窗帘也被拉上,只留有一小条缝隙。

仅一缕如柱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入,金色光芒中跳动着微小的浮尘。

屋内光线一黑一亮,明暗交界线异常分明。

一道人影分着腿,反坐在椅子上。尖削的下颌搭在椅背,熔金的光辉勾勒出风流闲适的剪影,面容却在背光处,融于阴影。

陈棋眯着眼,细看了几息,才看清他的相貌。

那是他平生所见,最绝美的一张脸。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五官精妙的恰到好处。(*)

墨色碎发和细密长睫阴翳下的清艳双眸,却闪着残星冷月的幽光,宛若淬过毒的白玉。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带着剧毒。

陈棋记得他。是今早所见,带着峰主令的弟子。

金灿的峰主令仍然挂在峻瘦的腰间,昭显着金尊玉贵的地位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