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酒突然半弯下腰,呕出一大口鲜血,喷的满地都是,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到,脑海中来来回回重复着四个字。

裴皎死了。

他死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裴皎拼命吼着:“不要相信他!”

该死,裴瑄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骗沈怀酒。

看着沈怀酒吐血,裴皎目眦欲裂,他想去扶,手却从沈怀酒身上穿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人倒下,好在敏行反应够快,在沈怀酒倒在地上的前一刻接住。

裴瑄仍在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呜呜呜,皇兄,都是我不好,没能力保护皇兄,呜呜呜……”

沈怀酒的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裴皎生怕他急怒攻心之下丢了性命,担心不已。

裴瑄还在那里火上浇油,裴皎恨不能给他两巴掌,他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声音清脆。

打中了。

裴皎猛的清醒过来,对上沈怀酒的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裴皎鼻子发酸,翻身把人抱在怀里。

“怀酒……”

原来是梦。

梦里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裴皎怀疑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不过是在他死后。

沈怀酒的手背刚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又突然被抱住,尚未清醒的大脑彻底不会转了,心跳逐渐加快,他感觉到裴皎的脸贴着他的脸,胸膛抵着他的胸膛,一条腿夹在他的腿中间,往上动了动。

沈怀酒坐起身子,支起一条腿:“殿下该回宫了。”

现在差不多寅时,到卯时上朝说不准会碰到人。

裴皎被推开,平复了下心情:“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