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裴皎也遇见过不少,都被他化作了御花园里的肥料,所以裴麒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所以更厌恶太子,是因为他们表面上是亲兄弟,裴麒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仍对他起了心思,实在恶心。

猎宫比皇宫小许多,随行的臣子与家眷不少,皆在宫外扎营,沈怀酒则被安排进猎宫内,与裴皎隔着两座殿宇。

到达猎宫当晚,裴皎没有轻举妄动,不敢贸然去看沈怀酒,不知道沈怀酒怎么样,身子能不能承受住。

前两天休整,可以提前去猎场前转一转,外面围着诸多守卫,秋猎当天才会打开。

休息了一夜,裴皎神清气爽,打算去外面看看,前世他从未来过这里,太子出事以后,父皇的身体大不如前,再也没有提过秋猎的事,所以这是裴皎第一次参加。

猎宫建在一座山的中间,猎场则在山脚下,中间大路平坦,可以骑马,也可以驾马车,山上绿树成荫,很是幽静。

许是他醒的太早,一路上都没碰到人,爬到山顶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裴皎却不觉得热,偶尔一阵风袭来,树叶哗啦作响,沉浸在山林之中,忘却大半烦恼。

裴皎站在山巅之上张开手臂,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这半年来,他经常会梦到前世之事,醒来时精神恍惚,分不清哪个是现实。

他借着“预知”能力,扳倒了兵部尚书,算是断了太子一臂,他的处境也比从前好许多,日子还长,他可以提前做许多打算,最起码不能再让沈怀酒为他挡箭,不能让敏言身死,如果可以,他希望沈怀酒好起来,陪他一起守护离昭的江山。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动静,裴皎没有动,任由那人走到他身后,甚至已经伸出手想把他推下去。

最后那人收回手,冷笑出声:“六弟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裴皎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转过身:“三,三哥。”

“怕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