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抿了口热茶,身心舒畅:“自然是将计就计。”

“这样会死很多人。”陈章比划着,不管是禁军金吾卫还是襄城军,都是离昭的将士,不该平白枉死。

裴皎面不改色:“老师,每朝每代只要有皇子相争,都会流血。”

每成就一位帝王都需要无数的鲜血,如今已经算好的了。

陈章没了话语,他知道裴皎说的是事实。

“老师,不狠心的人是做不了那个位子的,太过软弱连自身都无法保全,又如何去保全一个国家?”裴皎道。

陈章垂下头喝完裴皎倒的茶,从后排架子上拿了本书给裴皎,裴皎低头看去,是尚书中的《商书》。

“老师之意,我已知晓。”

《商书》中有一讲,讲的是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

老师是在告诫他不忘初心,毕竟坐上那个位子,手中有了权力,很容易被蒙蔽双眼。

如果可以,裴皎也不想踩着鲜血上位,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是他还是裴修,都在等着裴晋自投罗网,四哥不可能跑到父皇面前说三哥要造反,先不说父皇会不会信,三哥得到消息后立马销毁一切证据,污蔑兄长的罪名四哥就担当不起。

同样的,裴皎也担不起。

望月小筑内,沈怀酒正在写文章,裴皎回来后也没有停下,他缓缓走到沈怀酒身后,见他正在写关于兵部改革的策略。

裴皎把手放在沈怀酒肩膀上,沈怀酒顿了一下:“殿下累了就先去睡,我还差一点。”

“这本是我的差事,你都做了那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