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长君认同地点了点头, 裴夕舟清隽的眉眼微舒,抱着她往前走去。
躲完追兵,两人也走到了无人之地。梅长君回忆着之前看过的图册, 辨了辨方向,问道:“我们从东部直接过去?”
“嗯,”裴夕舟似是心情极好, 声音也不如往常那般清冷,“义乌也不是全然混乱, 我们走安定的村落过便好。”
“你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空寂的乡道上飘着梅长君含笑的声音。
“与长君同行, 得万事小心。”
“因为我动不动就拔剑?”
“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
因为珍而重之, 不愿你处于任何危境。
他浅笑未答,将话题转移开:“长君先前不是问我,江浙的兵为何这般不堪么?”
“你觉得江浙整体民生如何?”
梅长君的兴致被勾了起来,一边思索一边道:“除去少数如义乌县等民风剽悍的山区, 江浙整体较为富庶,平日里赋税也少……”
“嗯。”
裴夕舟一边走,一边垂下眸来, 看着她继续分析下去。
“改稻为桑才开始不久,百姓们还未脱离原先的印象……既然不难混碗饭吃,不到万不得已, 自然无人愿意拼命。”
梅长君说着,眸光微亮。
“前人习气,后人遵循, 这般得过且过, 打仗时便无人真正出力了。”
裴夕舟点了点头。
“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