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怀有身孕,且萨满太太说瞧着是个男胎,这可给她高兴坏了。只是还未过三月,不敢将这件喜事告诉大帅。就连方才服侍他,都不曾像以往那般花样百出,只推脱自己身上不舒服。
此刻,瞧着他一脸餍足地靠在床头哼着小曲儿,趁机将和陆南星商量好的事捡重点说了一遍。
阎兴邦一双肉眼倏然睁开,目光灼灼地看向刚刚穿上丝衣的林氏,“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还是那丫头?”
林氏系着衣带,故作娇羞道:“是妾身见陆丫头提出盘库,想着如此之多的布匹也带不走,便商量着不如帮大帅做个顺水人情。”
阎兴邦“唔”了声,似笑非笑地目光打量着林氏,“如何能将这人情记在老夫身上,而不是她自己身上?”
林氏心中一紧,面上笑道:“陆丫头自然是说以妾身的名义组织绣工缝制,日后以您的名义将冬衣发放下去。”心中暗忖:大帅如何这般堤防陆丫头,难道是大营那边出了什么事?
阎兴邦这才这才稍稍放下心,一把搂过脸上潮红未退的林氏,大手在她的颈间摩挲着,不放心地问道:“陆丫头甘愿损失那样多布料,就没提什么要求?”
林氏眼珠一转,道:“妾身忖度,陆丫头应是听闻自己风评欠佳,有意舍物换好名声。她还提议将别苑腾出来,给那些绣工们用来做活。毕竟要赶制两万多件衣裳,这几日征上来的绣工也有百名呐。就是不知,大公子那头……”
阎兴邦哼了声,“趁机以此为由,让少康身边清静清静也好。他老子在大营里与王广全那厮暗中过招,他可好,整日里胡天酒地逍遥自在。你说陆丫头要诵经三载,此举,是为了整治少康,还是有了别的野心?”
林氏想到肚子里的娃儿,指尖在阎兴邦的胸口画着圈,幽幽道:“大帅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各路追随者中少不了家世好对您有所助益的。到那时,大公子若被封为储君,陆丫头的身份怕是配不上了。若大公子将她休妻为妾,恐名声不好。就算退而求其次,聘一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当侧妃,终归也会闹得鸡犬不宁。照这样来看,现在将他们二人凑成一对儿,就是给大公子挖坑呐。”